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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行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這麼大的雨,路都看不見,出了事怎麼辦?”前者怒氣不斷上湧,“你是好話不聽,非得我動手?”
賀今行不答。
僵持片刻,賀長期伸手來抓,他只得迎上。
兩人在馬背上拳掌來往,雨珠四濺。賀今行仰平躲過一拳,側旋探掌想要撐地借力,一手卻按進了水裡。
水深漫過了他手肘,且在上漲。
“不好!”他叫道。
賀長期立刻收手,俯身一探,不可置信地喃喃:“怎麼會?重明湖……”
竟然氾濫了。
二十二
酉末時分。
稷州府衙大門前掛著兩隻大紅燈籠,在漆黑的風雨裡只堪堪照亮了牌匾。
值門的衙役裹緊了衣裳,打著哈欠,見一匹快馬在門前驟停。
馬匹受驚,騎手摔到地上滾了一圈,斗笠掉落也來不及撿,連滾帶爬地往衙裡跑。
衙役才看清他身上溼透的河道衙門制服,叫他:“哎,都要散衙了,這會兒來做什麼?”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遠了。
“急報!”
騎手衝進大堂。堂裡燈火通明,府衙大小官員皆在,一角還站著個不知所措的少年。楊語鹹扶著腰帶,面如霜寒,“速速道來。”
他雙膝砸地,抖落一地雨水,“大人,重明湖突發氾濫,酉正時已過水碑三尺,暴雨不停,恐成澇患!”
他說完撲到地上,貼著青磚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狠狠喘息,“李司漕已帶著兄弟們前往現場,特派小的來通報大人……東岸多低窪,村落遍佈,請大人救命……”
“果真出事了。”有官員出聲道,“先前我還以為這小子口出狂言”
“稷州這麼多年都沒泛過洪,偏偏……況且最近只有今日下暴雨,真是邪門兒了。”
“雨量過大,磚石難以入滲,城區內必然也有積水。”
“暴雨天出門的人本就少,大多百姓天黑得早歇得也早。漲洪迅速,稷州離東岸窪地也有一段距離,準備也要時間,怕是趕不及了,該如何是好?”
“要我說……”
大堂裡頓時嘈雜。站在角落裡的江拙左右看看,默默上前把那河道衙門的小吏扶起來,到一邊坐下。
待這人緩過來,他就得回家去了。
“行了!”大堂安靜下來,楊語鹹喊道,“來人!”
“快馬通知趙睿,重明湖氾濫,天亮前洲駐軍必須到達東岸準備救援!”
一名衙役應聲而去。
他擰了一下眉心,“稷州地勢高,護城河也一時漲不起來,城內積水多半在城南,坊裡組織民壯疏浚就是”
劉司戶應了聲是,“官溝上個月才疏浚完,積水也是一時的,過了這陣暴雨,就來得快去得也快。會受些損失,但應當出不了大事。”
“通知懸壺堂,準備接應救治傷員,人手不夠就徵調城內其他醫館。”楊語鹹來回走了兩步,“記得給朝廷和沿岸州縣發水報。另外,盤點糧倉,以備放糧賑災。”
他邊說邊紮起袍袖,環視堂內一週,“今夜所有人都給我動起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打什麼小算盤。誰要誤了災情,害我等被御史彈劾,我讓你下輩子再妄想升官發財!”
然後走出大堂,“衙吏集合!”
府衙一時鬧哄哄,所有人都在奔走,高聲而又快速地交談,把刷刷雨聲都給壓了下去。
散衙是散不成了。
大堂反而空曠下來。
江拙側身看向門外,黑沉沉的夜被十來盞琉璃做罩的大燈照亮。
知州正披著蓑衣往頭上扣斗笠,一邊向尚在懵頭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