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第1/2 頁)
有”,但對上那雙平湖一般的眼睛,話到喉嚨口又了嚥下去。
沒再說話,算是預設。
“為什麼?”賀今行不自覺皺眉。他還記著那個失蹤的總旗,其下落牽扯到漆吾衛,也很有可能與面前的少年有關。
但若對方真與漆吾衛有關聯,以漆吾衛的手段,根本不需要蘇寶樂遞訊息。
或者兩者並無關聯,是各自行事?
陸雙樓挑眉反問:“那你和張先生為什麼住在晏塵水家?”
“晏大人是老師的弟子。”賀今行說完,覺得莫名其妙,這和你暗地裡讓人把晏塵水揍得臉開花有什麼關係?
“哦——”陸雙樓拉長了聲音,露出一排小白牙:“原來是這樣。”
他提起桌上的糕點,“那我誤會了,正好,就當給他賠罪了。”
“?”賀今行猜不到具體,但還是勸道:“塵水是個直率的人,若有誤會,和他說開就好。”
“沒事。”見他忙完,陸雙樓也站起來,轉了個話題:“好不容易來了,我帶你在城裡四處轉轉?”
“暫時不了,讀書要緊。”他抬腳往外走,忽然想到:“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
“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唄。”陸雙樓在他身後,一手推著他的肩膀,“這些不提了,快去見張先生。你不跟我出去,我就跟你一起讀書。”
巳時三刻,晏家小院的東廂房。
張厭深沒想到陸雙樓也來了,便讓他自己去搬一把椅子過來,等人時,他問起晏塵水的臉。
後者只說是摔倒了,明顯的託辭,老人就不再多問。
待陸雙樓回來,三人圍著一張長桌坐好,他便開始講課。
“科舉要做文章,我們就先講一講該怎麼做文章。”
賀今行遞給陸雙樓紙筆。後者笑了笑,隨手接過,放在自己面前,再向後一靠,並不提筆。
一副懶洋洋的作態,彷彿還在西山書院一般。
“所謂‘文’,包攬永珍,詩、賦、碑、誄、銘、箴、頌、論、奏、說,千百變化,皆含其中。然則情致異區,文變殊術,莫不因情立體,即體成勢。”
張厭深也坐在長桌一頭,靠著椅背,神態自然而放鬆。
“子曰,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夫綴文者情動而詞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雖幽必顯。故提筆時,情必真,意必實。”
賀今行撫平宣紙,記下“真情實感”一詞。
“當今科舉作答以文論為主,行文講究精微朗暢。至於原則,我向來推舉韓文公,寫文章要務去陳言,文從字順,窮且益工。”
他便又記下“不寫廢話”一詞。
張厭深講完行文講內容,語氣溫和,語速平緩。
今日是個好天氣,廂房外的陽光映亮了窗紙。雖還沒有燒炭盆,但屋裡也算暖和。
老人講著講著便闔上眼,食指一點一點地敲著膝蓋,仍娓娓道來。
賀今行專注地聽著,提筆蘸墨的間隙,偶然一瞥對面的陸雙樓,後者撐著臉頰,閉著眼,腦袋不時一點一點,竟是睡著了。
他呼了口氣,兩指輕捻筆桿,手腕微微一扭,一滴墨汁便射向陸雙樓的臉,“啪”地將他打醒。
陸雙樓下意識地摸上臉,溼溼黏黏的觸感幾乎嚇他一跳,到眼前一看,才是墨水。
而後抬眼便見對桌盯著自己,目含譴責。
他摸了摸鼻子,左右看看,見兩邊也都閉著眼,想著不能光自己出糗,便示意賀今行看晏塵水。
後者一看,晏塵水坐姿筆直,面朝張厭深一動不動。
對方離得近,雙手擺在桌上,他便伸手拉了拉衣袖。
晏塵水張開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