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送佛送到西(第2/2 頁)

得高看一眼虛虛坐在床上的人。

霎時間，整個房間只有珊瑚手串相互碰撞的聲音。

“那些人為何打你？”

荷身子抖了抖，面露糾結。

“本王為你做主，但說無妨。”

柳扶光低頭，把玩手裡的珊瑚紅手串，始終不發一言。

“求殿下救救草民！”荷哽咽道，“醉紅樓就是地獄！草民原是揚州人，十歲被人拐到這裡，被迫當了兔子，來醉紅樓的都是達官顯貴，他們更是不把我們當人，草民……草民實在是受不了了，求殿下救救草民！”

“你說你是被拐來的，證據呢？”承桑知許問，“醉紅樓那二十四具屍體是你乾的？”

“什麼？”荷愣住，滿臉不可置信，“他們……他們……都死了？”

“你不知道？”

“回殿下，草民不知！”

“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你若是敢騙本王，”承桑知許身體微向前傾，眼裡是掩蓋不住的殺氣，“本王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草民不敢！”

荷垂眸，儼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柳扶光都不禁心生憐憫，動了想要憐愛之心。

柳扶光偷偷看了眼承桑知許，意料之外，他沒有在承桑知許眼裡看到半分憐憫甚至情愫。

“草民十歲被抓，接受醉紅樓訓練，他們專門教我們如何服侍人，若是敢反抗，餓著是小的懲罰，若是遇到上頭的人心情不好，便會拳打腳踢，甚至被那些人輪流……”荷講到這裡，渾身哆嗦，眼裡的恐懼快要溢位來，“有好多人受不了，就直接自我了結。”

“那特殊的房間總共十二間，每一間房間代表著不同長相的人，每間房裡面的畫像就是那房間的人該有的氣質長相，好方便客人選擇。”

“至於那兩種顏色的蓮口瓶，粉色代表是醉紅樓的老人，而整個二樓，是專門用來抓第一次進醉紅樓的男子，藍色蓮口瓶，代表第一次……”

“還有那窗戶，點上燈，外面可以很清楚看見房內的身影，甚至……甚至……每月初一和十五，醉紅樓打樣休整，會邀請常來這兒的貴人，他們透過窗戶，觀看裡面交疊的影子……”

“至於證據，草民冒險，將證據帶出，藏在西城門口旁一塊鬆散的磚裡面。”

柳扶光皺眉，心口彷彿壓了塊石頭。

承桑知許挑眉，他知道那些貴公子玩的花，但著實沒想到……禽獸！

“不知公子可否告知，這幅畫是什麼意思？”許久沒開口的柳扶光拿出那幅《溪水楊柳美男圖》問。

“回世子，這溪水代表著房間裡面的人冰肌玉骨，柳樹代表腰如細柳，手裡的芙蓉花表示出水芙蓉。”

“這麼說，這幅黃昏落雁對溪照面圖代表著這人沉魚落雁？”

“世子聰慧。”

柳扶光沒多意外，和他想的一樣，但他總覺得這個荷還是有所隱瞞。

這人見他的第一眼，眼神堅定的很，可沒有半分打賭的意思，就好像是等著他到來，直接奔著他去，既然如此，那他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此事牽扯甚廣，”柳扶光拉了拉承桑知許衣袍，“恐怕要驚動聖上和大理寺，你是人證，若是西城門真有你所說的證據，大理寺定會還你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