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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晚杏眸瞪圓了,鬆開環在他腰後的手,柔韌楚腰向後彎折,才能稍退開距離,看向他,一時氣結:「你,你……誰要你說這些?」
裴策慵然自若道:「是晚晚說,孤的想法,大可以直接同你說。」
江音晚雪頰浮上緋色,抿著唇不再說話,只向一側挪了一步,欲從被他圍攏的狹小空間掙出。
裴策堅實手臂撐在桌沿,好整以暇看著她。
江音晚又瞪了他一眼,自以為多有氣勢,實則軟綿綿的,似柔羽撩過人心頭。
下一瞬,有力的大掌攥住她的嫋嫋細腰,將人提到書案上坐著。她身後一個青玉筆筒翻倒,數支紫毫骨碌碌滾落在地,裴策卻全然不予理會。
江音晚有些慌亂,柔荑抬起,推裴策的胸膛,自然毫無用場。動作間一縷碎發落在耳側,柔柔地拂著雪頰,杏眸裡含了水霧,討饒般望著他。
裴策從緩再向前邁一小步,握住了她的一雙腳踝,分而抬。沉啞嗓音貼著她的耳畔:「既然孤穿了從前慣愛的白衣,晚晚也該如從前般,再喚孤一聲『哥哥』。」
燈燭飄搖,長夜長,窗外月色朧明如水,窗牖上糊著軟煙羅,朦朧人影交融。那些低哀婉轉的泣聲,消湮在夜色裡。庭院深深,花影搖落一甌春。
從書房,到檀木邊座五扇繡屏相隔的寢屋。江音晚最終不得不拾起從前的稱呼,喚了許多聲。
第71章 供 招認
裴策以「王堇」的身份, 同陶太守幾番往來,漸漸打消了他的戒心。
「王堇」向陶太守提起,士農工商, 商終究是末等, 家中還是希望小輩能夠入仕。他有一族弟, 讀書十載, 今年正要參加秋闈,可惜族弟治學平平, 恐要落榜。
陶太守聞言, 當下沒有表示,思慮幾日後, 派親信向「王堇」帶話, 暗示其弟中舉未必無望,「既在天意,也在人為」。
傳話的人,向陶太守帶回了一封紅封,內有銀票萬兩。
陶太守收下銀票,此事心照不宣,便算定下。兩日後, 「王堇」再度在浮白樓設宴, 邀陶太守同飲, 陶太守欣然赴約。
裴策一身墨袍,玉帶束腰,修長瓷白的指捧著鏨花銀樽,盞中酒液晃映他清峻眉目,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涼薄。
他輕掀薄唇,道:「若族弟能夠中舉, 在下必對陶大人感激不盡,另表心意。不過,此事終歸冒險,在下心存隱憂。」
陶太守喝得酣醉,滿面酡紅,聽到「另表心意」,便知「王堇」事後還有豐厚酬謝,兩頰掛上虛浮迷離的笑意:「不,不必擔憂,本官在……在京城有人。」
裴策看著他的醉態,漆眸愈顯寡漠,唇畔卻緩緩勾出一點弧度,漫不經心問:「是麼?」
陶太守呵呵笑了兩聲,從嗓子裡含糊地吐字:「本官的靠山,來頭可大著,你盡……儘管放心。」
裴策沒什麼情緒的雙眸盯住他,緩聲道:「如此便好。在下今日帶了族弟的一篇文章,還請陶大人先過目,對其字跡留個印象。」
陶太守一手手肘撐在桌上,顫顫悠悠支著下頜,另一手勉強抬起,晃了晃:「不必這麼麻煩。」舞弊的法子有很多,未必要依靠字跡。
裴策俊容皙白,神情似澹靜寒潭,又似雲籠霧繞的山巔。一字一字淡而慢:「不麻煩。他的字跡,陶大人想必不難辨認。」
他隨意擺手,侍從將一卷薄薄宣紙呈上。
筆墨文章一寸一寸展開,陶太守的酒霍然醒了大半。
眼前赫然是紀惟的解試答卷。
陶太守驚愕抬頭,看向身旁墨袍玉帶的男子,顫聲問:「你……你究竟是何人?」
裴策不言,侍立在旁的侍從已厲聲呵道:「放肆!太子殿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