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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

太噁心了。

紫眸少年把他當做唯一的好朋友, 如此相信他，他卻背地裡將劍插進紫眸少年瘦弱的身體裡……系統在逼迫他做一個令人不齒的小人。

如果他真的殺了紫眸少年, 他就永遠忘不掉紫眸少年了。因為愧疚。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踩著一個純真無邪信任他的少年的屍體, 獲得了勝利，逃脫了節目。

葉離冷冷的勾唇, 他明白系統的惡趣味，可他偏偏不這樣做！

等到女人打完紫眸少年, 覺得餓了出門去吃飯後, 葉離突然出聲對紫眸少年說：「香香, 我們可能做不成朋友了。」

紫眸少年被女人打的傷痕累累，沒有掉眼淚。葉離一句平靜的話，卻讓他的漂亮的紫色眼睛濕潤了。

他倉皇失措地說：「離離……你討厭了我嗎？」

葉離直接把他的任務說了出來：「我沒有討厭你，但我受制於人, 要殺了你。」

紫眸少年喃喃道：「受制於人？……那你一定很不高興吧。」

紫眸少年永遠只替別人著想。

「殺了我，你會開心嗎？」

葉離抿了抿嘴, 道：「不會開心, 但是會自由。」

紫眸少年沉默一瞬，認真地說：「離離，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開心，也希望你自由。我……不跟你做朋友了，你殺了我吧。」

葉離沉默了。紫眸少年這樣說，他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突然，紫眸少年想到了什麼，眼眸裡的光暗淡下來。「對不起，我，我忘記我能死而復生，我讓你困擾了。」

葉離要殺死紫眸少年，可紫眸少年卻可以死而復生，是殺不死的。

葉離意識到這點，藍眸垂下：「我會想辦法。」

沒有殺不死的人。

紫眸少年點頭，認真地說：「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葉離：「……」

紫眸少年是不是沒搞懂，他要殺他啊，他還給他遞刀？

這已經不是「善良」兩個字能概括的行為了。

「如果我把你殺死，你的母親怎麼辦？她會傷心的。」

紫眸少年望著門的方向，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一抹恬靜的微笑：「如何我真的死去，她現在還討厭我，一定不會傷心，也許更會笑出聲。」

「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奇怪的體質，才會逼得溫柔的母親逐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出生是原罪。不過，我也還了十八年的債，罪孽也差不多還清了。」

葉離說要殺紫眸少年，紫眸少年不覺得憤怒，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新生。

他可以不死在母親手裡，死在他唯一的朋友手中，還能幫助他的朋友，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的朋友，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我想回報你同樣的溫柔，請你不要拒絕我。」紫眸少年輕聲細語地說。

葉離突然發現，紫眸少年其實跟他是很相似的人。

得到了別人的一點溫暖，便想把心掏出來回報別人。只不過很明顯，紫眸少年的靈魂比他更加純淨，畢竟他曾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而紫眸少年不管經歷什麼，紫眸從始至終都很清澈。

世界上，竟然有一雙這麼清澈的紫眸。

葉離嗯了一聲，心裡卻開始想解決辦法。

他並不想殺死眼眸清澈的紫眸少年。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葉離琢磨其他辦法，雖然嘴上說著要殺死紫眸少年，卻根本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反而是要被殺的「紫眸少年」，非常積極，整日思考能把自己殺死的方法。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