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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rdo;此刻並不是吵架的時候，尹婕妤只能問道，&ldo;皇后臨終有安排？&rdo;

邢經娥目光閃了閃，清嗓子道，&ldo;皇后不願為難各位，自然有其他安排，擇桐柏亭而葬，是皇后遺願。&rdo;

為何選這個地方？李八子還要再問，卻被顏容華攔了一下，到底是有外人在，不要說太多。

這個決議，無人理解，只能靠她們互相的信任，尹婕妤深知此刻沒了衛子夫，更該她們團結一心，率先起來同意，&ldo;好，就順皇后臨終仁慈之願，葬桐柏，車架你們也不必準備了，之前兩位官員忘記帶走的，正好派上用場，若陛下後面問責，只管來找我！&rdo;

徵和二年，秋七月，黃門蘇文、姚定漢輿置公車令空舍，盛以小棺，瘞之城南桐柏，史良娣同葬。史皇孫、皇孫妃王夫人及皇女孫葬廣明。

八月辛亥日，太子於泉鳩自經而死。

得到訊息的那天，建章宮是如何的兵荒馬亂，尹婕妤已經記不得了，只是見姜嘆在衛子夫墳前絮絮說了許久，才上前插話，&ldo;邢經娥說，皇后生前命她把所有生辰禮物都燒了，可我們清點之後，總覺得或許有朝一日太子得雪冤，皇后有知，總是想要的。可今日太子已死，姜衛尉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呢？&rdo;

姜嘆拳頭緊了又緊，終是盯著墓碑，鬆了口氣，&ldo;前日裴夫人來祭奠，有一片衛大司馬親書的竹簡，本是大司馬夫人要燒的，後來陰差陽錯落在她手裡，此刻想要陪葬皇后，我同意了。如今王偉、許守、公孫遺都在您手下，若尹婕妤命他們處置好茂陵的皇后陵寢，陛下給的生辰禮物便一同隨葬過來吧。&rdo;

這口氣，似乎隨葬過來，是給了劉徹天大的面子，文曉聽著彆扭，尹婕妤卻習以為常。

這些日子，看似規矩卻張狂的安排，已不知道進行了多少，這種風格實在像極了衛子夫。

所以也不知道為什麼，尹婕妤覺得姜嘆就是最懂衛子夫的那個人，甚至衛步和衛不疑都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聽他的，似乎就能聽到衛子夫真實的意願。

這種直覺，毫無來由，卻莫名令人信服。

&ldo;你想我怎麼處置茂陵皇后寢？千萬人盯著呢！甚至司馬遷都派人來打聽未央宮的一切，要定皇后的罪。&rdo;尹婕妤想想就生氣，&ldo;要不是推給顏容華，我都恨不得撕爛這些人的嘴，平時勸諫陛下半個字都不敢多說，就敢在此刻蹦出來給人定罪！&rdo;

&ldo;你就不會毀了嗎？&rdo;不在宮裡，姜嘆說話越發張揚。

&ldo;毀了？&rdo;文曉忍不住插嘴，&ldo;如何毀？&rdo;

&ldo;天災，人禍，怎麼挖出來修建好的，就怎麼填回去。&rdo;姜嘆是真的不想衛子夫葬回去，即使茂陵有衛大將軍和嫖姚將軍，但桐柏亭，就是比那裡好。

文曉：&ldo;因罪問責，會死人的。&rdo;

姜嘆抬頭，平淡無波的反問了一句，&ldo;事已至此，還有誰不能死麼？&rdo;

文曉語塞，都說太子一戰，長安血流成河，可之後太子不在，被陛下下令，牽連一眾官員誅死下獄的，也不曾比那幾日死傷得少。

兩位大司馬死了，衛伉、公孫敬聲、兩位公主皆死，如今太子和皇后也死了，確實

沒有誰不能死了。

尹婕妤淡淡道，&ldo;我知道了，可壺關三老已上書求情，陛下態度也似鬆動，若有一天椒房博望之冤被平反，皇后可入茂陵，那何處可葬？要不要留個&rdo;

&ldo;不要。&rdo;姜嘆見遠處來了個中年男人，收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