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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四天,沈苑在明珠苑再也坐不住了。
寧斐收到貼身伺候的安順通報,說王妃前來求見的時候,正在書房翻看今日自各處報來的秘信。
聽說沈苑已經到了院門口,他的心臟撲通撲通急速跳動起來。沈苑四天沒有見過他了,可是他卻是日日都偷偷去明珠苑看她的,就像她還待字閨中之時那樣。
四日過去,他每一日都想破罐子破摔乾脆搬回去與她同住好了,可想想剛成婚的那一夜加半日的相處,又卻步了。他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想離得她更近一些,可是隻要想到沈苑面對他時的畏懼神色,那顆滾燙的心就會瞬間涼下來。
一邊讓安順速把她迎進來,一邊起身整了整衣冠。
很快便聽到敲門聲,他咳了一聲回道:「進。」
安順為沈苑開啟門,請她入內,而後恭敬地把房門關上。
時隔四天再次得以與她共處一室,能夠面對面看著她,寧斐不自覺地柔和了表情。
「尋本王何事?」
沈苑見他面色尚佳,聲音也算溫和,一路上緊繃的脊背微微鬆弛了一些,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殿下,臣女是來遞投名狀的。」
經過這數日翻來覆去的思索,沈苑覺得她需要讓寧斐感受到自己已經斬斷退路,並且無論多少是可以利用的,這樣才不至於就這樣被丟在王府的角落裡。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害怕的事究竟是到最終不被寧斐接納而丟了自己和弟弟的性命,還是這輩子都無法再與寧斐有什麼交集,日日見不到他,卻可能時時聽到他另娶她人的訊息。想到這兒,沈苑只覺得心如刀絞。
寧斐聽到她說「投名狀」,意外地調高了眉梢。這顯然超出了他對沈苑來找自己的意圖的猜測。
他看著沈苑從袖洞裡取出一個瓷瓶交給他,而後掀衣跪在他面前說道:「殿下,這瓶藥是我來王府前,我父親交給我的。」說到這裡,她稍停頓了一瞬,閉上了眼繼續道:「據說,這藥可致男子絕嗣。」
寧斐皺了眉頭,並沒有接話。
沈苑睜開眼直視他,繼續開口:「這幾日未見殿下,臣女很是惶恐。臣女知道,殿下雄才偉略,自是不屑於利用婦孺達成目的,可是您的對手卻並不似殿下品行高華。父親如今命我……將此藥定期下於殿下飲食之中,此後必定還會有其他交代予我之事,既已被捲入這場爭端,臣女只願為殿下之命是從,懇請殿下給我機會為您盡忠。」
聽到沈苑慷慨激昂的效忠之辭,寧斐有飄然欲仙又豁然開朗之感——為沈苑稱讚他雄才偉略、品行高華而飄然欲仙,也因沈苑的陳詞給了他日後名正言順與她相處的機會而豁然開朗。
雖然手裡還舉著那瓶差點讓他絕嗣的毒藥,可心情卻前所未有的疏朗。
他上前一步扶起還跪在地上的沈苑,語氣溫和地道:「你無須如此惶恐擔憂。本王那日已答應你,不會因沈家之事牽連你和你的弟弟,自當言出必行。」
微頓了頓,又繼續道:「你,隔了這幾日才把這藥拿出來,是對你的父親尚存一絲孺慕之心吧……」
沈苑聽他這樣說,急忙再次跪下,辯解道:「請殿下恕罪!臣女雖未第一時間交出此藥,可自始至終從未想過要傷害殿下一絲一毫,請殿下明鑑!」
「別著急,聽我說完。你對他存一絲不忍之心,這是人之常情,本王並無怪罪的意思。你我夫妻一場,他日你父親若肯悔過,本王或可饒他性命。」
沈苑震驚地抬頭看向寧斐,似是不敢相信。他的意思是,只要父親不掙個魚死網破,都可保住性命?
今生,他們之間並無情意,他竟然作出這等承諾,那她是不是可以奢望,前世裡的那些恩愛也並不全是作偽?
☆、破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