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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斐望著他笑而不語。
「那,近日解散府兵一事再次被推至風口浪尖,也是你的授意?」鎮國公凝眉問。
寧斐笑答:「正是。他們不是喜歡深入敵營那一套嗎,我也陪他們玩一玩就是了。率先提出此議的陳長風,任職於京都戍衛軍,官職為左監門衛中郎將,正四品。」
說著,他拿起手邊的茶盞飲了一口,接著道:「此人掌著汴城兩所門戶,不可謂不緊要,是故我早已將他納入麾下。此次由他提出府兵之事,恰是合適,一來這與他的職責有些幹係,二來嘛,自然是可以順勢讓他攜著這份分量極重的投名狀打入敵營。」
鎮國公道:「如此,甚好。只是你竟也未與我提過此事。」
寧斐拱手笑道:「小舅父莫怪。莽山一事本只是設想,不成事之前多說無益。至於近期朝上的爭執,自然越真實越好。如今一切已盡在掌握,這不來與舅父和各位兄弟商討收網之道了嘛。」
話音落下片刻,只聽陶世鋒拍著胸口搖頭,道:「嘖嘖,幸好我與三哥你是一邊兒的啊。」一副後怕的模樣。
其餘幾人見他的做派不禁哈哈大笑。
笑罷,寧斐接著道:「明日朝會必會論及剿匪和府兵這兩樣事。屆時小舅父可同意解散府兵,只言解散之前還望能為朝廷最後盡忠一回,願領鎮國公府府兵往隨州剿匪。」
「到時便就地安置了?」程維問。
「父皇多疑,必不放心由國公府獨自領兵前往,到時我令陳長風主動請命協同,料想那一邊想必會答應,畢竟是他一力主張,由他監督也合情理。」寧斐道。
「隨州及附近州府本身便有不少我的產業,這兩年我已把生意主要往糧行和布行等方面聚攏,供應將士們在山裡的生計應是無礙。」說著又略帶嘲諷地笑了笑:「既然容不得公府明面上的五千府兵,那轉到暗處,可就不是五千這個數字了。」
「三哥的意思是……?」陶世鋒眼睛一亮。
寧斐淡笑著看了他一眼:「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嘛。」
「對對對,到那時放多少就是咱們自己的事兒了!」陶世鋒興奮道。
鎮國公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雖則大的方向你都已經考慮到了,可執行起來必也是千頭萬緒。」說著指向陶家三兄弟和程維:「時間緊迫,你們幾個商量一下,明日之前儘快擬出一個行事的具體章程來交我過目,而後我來做人事安排。」
「是,父親/叔父。」
☆、妙計
李氏的院子名為桃李園。
一行女眷簇擁著沈苑在院中賞菊飲茶, 只不知是因為在座的沒有健談之人,還是陶家眾人對沈苑作為沈氏女的身份有所顧忌,院中氣氛平平,大家只維持著禮節讓場面不過於冷淡罷了。
沈苑心裡是很願意跟陶家女眷親近的, 奈何自己本不是八面玲瓏的性格, 在京中也一貫以才女之名為人稱道, 來往手帕交多是文官家的女兒,與武將之家無多少交情, 一時也有些無所適從。
撐到丫鬟來稟說午膳已備妥, 眾人都鬆了口氣,一眾人熱熱鬧鬧地轉至宴客的避風堂。
陶家關係融洽,武將家也不拘小節些,午膳便只是在避風堂正廳裡分了三桌, 各桌之間並未隔開, 這樣更顯得熱絡。
沈苑剛落座, 就見去了演武場的一眾小將鬧哄哄地也來到了廳中。
在桃李園時本還分心擔憂了一下自家弟弟,不知他跟著初次見面的小友們去了人家的主場,會不會侷促害怕呢, 此刻見他小臉通紅, 興致高昂地正對著陶五公子陶世鈞說著什麼, 興奮起來恨不得手舞足蹈,進廳之後甚至都沒來得及給自己一個眼神兒,頓覺半上午真是瞎操心了,同時又覺欣慰,便不自覺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