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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氣得拿起一旁特別命人備下的雞毛撣子,揮起來就抽:「三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氣你娘!該不該打!」
還真打了,不過抽到身上的勁兒極小,撓癢癢似的。
祁淮故意要躲不躲的:「該!母親大人!我知道錯了!」
長公主再忍不住,笑出聲來,手上卻還做出個要抽打的模樣,祁淮笑著起身,將茶盞往她手中一塞:「母親快喝茶。」
長公主這才放下雞毛撣子,喝了他的茶,拍拍身旁:「坐吧!」
祁淮依言坐下,三年不見,母子倆確實有許多話要說,長公主最關心的自然是這三年他在外頭可有餓到凍到病到,儘管知道沒人敢餓他欺他,卻還是一遍遍地問,又叫他伸出雙手來看,再捏他的手臂,確定他身上沒傷,才放下心來。
長公主又問他這三年訪了哪些名山名水。
祁淮欺騙母親自有他的緣由,好在他這些年也確實走遍天下,說得頭頭是道,把長公主逗得直樂,似乎也沒有說多久,天便黑了。
長公主又叮囑他:「娘知道你身邊跟著的人多,你也會兩手,可你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些,外頭不長眼的人可多。」
祁淮連連點頭:「母親請放心。」
長公主看著他的臉,兒子已經三十二,只看相貌卻彷彿還是剛弱冠的年紀,可那身上迫人又雍容的氣勢絕非毛頭小子能有的,她心中是既驕傲又覺得苦澀。
在她看來,這十六年兒子常年在外,一是為了避嫌,畢竟他身份高,是皇帝的親外甥,但凡為帝者皆是多疑,這也是兒子的自保手段;二是丈夫當年死得慘烈,兒子對朝堂乃至是這世間都頗為失望,索性縱情山水;三嘛,自然就是姜七娘,既然當初是被陷害,並非真心喜愛姜七娘,不願待在家中也是有的。
眼下,想著姜七娘的事兒,她還是得跟祁淮說一聲,若是祁淮就此願意留在京都,那就再好不過。祁淮都已三十二,身上沒有一官半職,皇帝就算疑心病再大,應當也不會再過分忌憚?
這些年皇帝對祁淮的關照,她也是看在眼中的,人不在家,皇帝的叮囑與賞賜卻是從來不斷,且一如既往的頻繁。
這般想著,長公主便琢磨,該如何把姜七娘的事兒告訴他。
是男子,就不樂意聽這「被」戴綠帽子的事兒。
她還沒想好,祁淮先笑:「母親可是在為姜七娘的事兒發愁?」
「你都知道了?!」長公主鬱卒,「也是,你身邊那麼多人,總有告訴你的。」
「今日一進城便有人告知我,關於此事,母親大可放心,於我沒有任何影響,我與姜七娘本也沒有任何關係,當年事出有因,母親不必多問,更不必煩惱。事情母親既然已經幫我辦了,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以後該怎麼過便怎麼過。」
長公主鬆了口氣,又有些不平:「你當年就不該認下!你就是太好心了些,事兒明明不是你乾的!」
祁淮笑笑不說話。
長公主瞄他一眼,本想說祁知年那孩子卻有幾分可憐,不如幫他改個名兒,重新落個戶籍,這般也不耽誤祁知年考科舉,將來也能有個出路,又恐怕叫兒子心情變壞,終究是沒有開口,畢竟這事她自家也能辦,等風聲過去即可。
林姑姑準備好年夜飯,來請二位主子前去就席,家裡大大小小的管事也等著拜見。
長公主拍拍祁淮的手:「走吧,席間我們再說!」又緊張地問,「這次在家待多久?」
察覺到母親的忐忑,祁淮心中不是滋味兒,長公主與老英國公青梅竹馬,極為相愛,小時候,祁淮是很有些吃味的,他總覺得自己無法插進父母之間,在父母心中,他永遠不是第一位。
父親過世後,母親更是心中唯有父親一人,有幾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