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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鄴朝堂上更是流傳句話,和什麼人作對都別和謝相作對。
當天夜裡,江窈在公主府剛用過晚膳,謝槐玉便過來瞧她了。
江窈先是取了荷包,怕一時累贅,她總要正式點送出手的,便乾脆佩在腰上,又拿了柄團扇,才跟著他一道兒推門而出。
她還陶醉在自己的傑作中,殊不知,某人是來找她&ldo;興師問罪&rdo;的。
原來公主府的屋簷蹲起來,也是格外的美妙,尤其是能和謝夫子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江窈抱著膝這樣想。
&ldo;你這幾日肯定累極了吧,我也差不多,可是見到你就不這樣想了。&rdo;她興高采烈的說道。
&ldo;……嗯。&rdo;謝槐玉手裡捏著賀將軍送過來的荷包,上頭居然還繡著個栩栩如生的賀字。
江窈措辭著開口,她還是第一次當面送他,跟送定情信物似的,&ldo;……我有話和你說。&rdo;
謝槐玉卻沒有再說話。
他瞥到她腰上樟木色的荷包,實在不像她往日的喜好,看起來也突兀極了。
江窈偏過腦袋看他,剛好看到他支著下巴,忽然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他不過是她的一場機遇,像她這個年紀,似乎天生就該是無憂無慮的,自己說不定於她而言,跟一時興起的風箏沒兩樣。
或許在國子監那會兒,如果不是他,也會是秦正卿那個小王八蛋。
&ldo;相爺在想什麼?&rdo;江窈道,&ldo;你和我待在一塊兒,還能在分心想別的麼?&rdo;
她有點失落。
他在想她,她可能不知道,他出了書房,便不會再想朝堂上那些子虛烏有的事。
所以……如果他在出神的話,那一定是在想她。
謝槐玉本來可以直接告訴她這些話的。
他剛想拿出繡著賀字的荷包。
然而謝槐玉想想又後悔了。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優柔寡斷。
拿出來能問她什麼?他在旁人面前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可是這些為人處世的手段,他不願意用在她身上,也不會用在她身上。
就算她真的只是一時樂在其中,把他當個玩意似的,他也甘願被她誆騙。說不定,現在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是一時興起,等有一天出現了旁人陪著她一道兒樂呵,她也會像現在待他一樣。
謝槐玉想了想,可見當個隻手遮天的權臣是十分有必要的,他不想遮天,遮個心上人總可以吧。
江窈當他遇到什麼事,想想也是,謝槐玉又不是什麼無所不能的人,她可以接納他的好,自然也可以接納他的不好。
她將扇柄遞給他,卻見他有過怔愣。
看吧,有時日不見,默契度都下降了,她要趕緊拉回來才行。
她是遞給他挨著她的袖口,謝槐玉卻伸出另一隻手接了。
江窈沒有多想,她緊張的解下荷包,差點被她搗鼓成死結,鄭重的放在手心上,拿給他看,&ldo;我親手繡的呢。&rdo;
&ldo;……和你給賀府的不一樣,對麼?&rdo;謝槐玉在懊悔,懊悔他的粗心大意,明明看針腳手法都能一眼看出來的。他待她一向是坦誠的,可是現在……他實在說不出口。
小姑娘滿心滿眼都是他,偏偏他疑神疑鬼的,就像他辜負了她一番心意似的。
就這樣還遮什麼心上人?謝槐玉覺得,自己枉為相國十多載,他想讓她當自己的妻,自古以來做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