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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不定明天咱們就有野味打牙祭了。&rdo;
連枝不想給她潑冷水,一如既往捧她的場:&ldo;殿下您真是英明神武。&rdo;
&ldo;那是。&rdo;江窈掌心泛紅,三步一回頭,眼神一個勁往回瞟,生怕陷阱出了什麼遺漏。
連枝拿起隨身帶的絹帕給她擦手,遠遠的看到官道上的人馬,隔著婆娑樹林,後知後覺開口:&ldo;似乎是鄭侯爺。&rdo;
江窈循著馬蹄聲望了一眼,為首的人騎一匹白蹄烏,那是當初老侯爺的戰馬,如今嫡長子鄭岱將近弱冠之年,自然由他襲了定國侯的爵位。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珠子骨碌一轉,肩上披著的月白披風被她解下來,金線織出來的紋路,蠶絲錦的料子,折摺疊疊捲起來可以放到畫筒大的匣子裡,普天下獨此一件,還是舊年她生辰那一日光熙帝送她的賀禮。
話筒已經遞給連枝,她總不能不接吧。
鄭岱在臨著寺門的石階下面勒住馬繩,前些日子因為建章公主一事,光熙帝前腳忍痛割愛把人送出宮,後腳連帶著禁軍都調過來了。
禁軍統領早已收到風聲,大步流星下了石階,鄭岱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居高臨下問他:&ldo;全城宵禁,天子腳下,竟有刺客畏罪潛逃,靜安寺內可有異樣?&rdo;
&ldo;回鄭侯爺的話,寺內一切安好。&rdo;
江窈整個身子掩在樹叢裡,大大的芭蕉扇把她遮得嚴嚴實實。
她捏起鼻子,甕聲甕氣大喊了一聲:&ldo;天吶,公主殿下怎麼在歪脖子樹那兒?&rdo;
要知道,禁軍統領話音剛落,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鄭岱果真中計,韁繩一甩,調頭朝歪脖子的方向去了。
江窈抿了抿唇,臉上浮出幾分笑意,堂而皇之一路徑直進了寺院正門,那叫一個暢通無阻。
禁軍統領:&ldo;……&rdo;
他都想給這小祖宗跪了,一時間齊唰唰這麼多道視線盯著她瞧。
夜色迷離中,她的裙裾飛舞,柳條枝抽出來的楚腰,她個頭躥得不高,她骨架屬於嬌小一類,該有的輪廓風致一樣不少,所以身段比同齡生得姣好許多,工筆畫裡走出來的似的,頸後的肌膚白皙。
時值晚秋,她仍舊穿著軟羅煙的料子,愈發襯得她冰肌玉骨。
鬢邊的髮帶正好被風掠在耳後,落在齊胸裙邊的瓔珞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幾乎要敲在人心坎尖上。
不得不說,聖人不愧是聖人,一語中的。
建章公主出生時,光熙帝下旨大赦天下,當即大筆一揮,給她從《詩經》裡取了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下一刻眾人慌慌張張埋下頭,有幾個青瓜蛋子甚至漲紅了臉。
第4章
&ldo;殿下,本侯前陣子結識了個十分有趣的門客,從而得了一柄竹雕靈芝玉如意,雖比不上宮裡頭的富麗堂皇,卻頗有靈性,據說是個上了年份的寶貝,本想著進宮給姑母請安時帶給你瞧一瞧,沒想到造化弄人。&rdo;
樹下的女子背影綽約,模模糊糊至少也有七八分神韻像極了江窈,只是個頭上有微末偏差,那還是連枝躬著腰的效果,鄭岱未做多想,規矩的朝她作了一揖。
&ldo;你在靜安寺可還好受麼?&rdo;
如果說鄭岱一開始的話還算正常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僭越。
他可以問公主在靜安寺可還待得住麼,但他偏偏撿了一句還好受麼問出口,話裡話外都流露著親暱的意思。
連枝僵在原地,資訊量太大,她能給什麼反應啊。
只好一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