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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下用力,白衫之上的海棠很快成了一片驚心妖嬈的艷紅 ,祝聞語咬住了他的肩膀,齒尖磨蹭著,偏偏這樣,才叫他好受了些。
若他救不得她,那能分擔她的苦痛,就是上天在眷顧他。
分明的雨珠變得細密,讓在那細絲編織而下的人也安靜了下去,咬在他身上的力漸漸鬆開,祝聞語的肩頭被紮緊,謝晏詞放開了她。
終究是用了力氣,她還在輕喘著,但眸中已經清澈了起來,挪動身子倚回身後的石壁,闔起眼休息。
謝晏詞的臉色也不見多好,破天荒的沒有擾她,默然起身,蹲坐在另一側的洞口。
他了解自己的身體,從這裡走出去到最近的村鎮,也有一段不算太短的距離。
祝聞語的毒拖不得,他只能節省下一切力氣,等著明日雨停帶她離開,還是放心不下,抬眸望去,對面的少女背對著他側躺,這世界只剩了一片雨聲,唯有從那一點有節律的微弱顫動中能看出她至少已無大恙。
那一夜很靜很沉。
謝晏詞被清脆的鳥鳴喚醒,擋住洞口的枝椏上掛滿了瑩亮的露水,翠綠的嫩葉在晨曦之中交閃,雨後的山間被白紗般的迷霧薄雲充盈籠罩著,垂在地上的指尖動了動,撐住地面,只是才挪動一下,腰髓間的劇痛一路而上,無比清晰的鑽進他的腦海。
他跪在地上等了很久,終於等到那股勁退了些,從一旁的地上勾了根還算結實的樹枝,再次試著站起,那痛不再如昨日一般,而是似萬蟻噬骨,叫他每一下動作連著的骨頭都帶上了難捱的痛意,謝晏詞笑出聲,唇角的弧度帶著恣肆瘋狂。
他願意死在祝聞語手裡,可不代表別人也能隨意來取他的性命。
皇后,很好。
受過傷之後的祝聞語也睡得極沉,即便雨後的寒意讓她在夢中一直發抖,但被叫醒後,她面上的紅潤讓謝晏詞稍稍放下了心,指節在她臉上碰了碰,是正常的溫熱。
祝聞語還朦朧在睡夢的餘韻中,翻身之間,謝晏詞突然親暱的動作驚得她立馬坐了起來,動作太劇烈,牽動了腳踝,捂著嘴低呼了一聲。
&ldo;你幹什麼?&rdo;祝聞語打量著蹲在她面前的謝晏詞,除了一如昨日的蒼白,他的臉上依舊平靜沒有波瀾,讓她一時間荒謬的覺得,昨日替他處理過的傷口不過是一場夢。
&ldo;走了,趕時間。&rdo;
謝晏詞背過身之後,那被染成黑紅色的衣襟才讓她確定了昨日之事的存在。
普通人就是和瘋子比不得,祝聞語心裡悱惻,她也著急體內殘餘的毒香,沒有多彆扭,趴到謝晏詞身上。
被穩當的背起,但謝晏詞站起時,她卻恍惚聽見了一聲隱忍著的,極痛苦的哼聲。
雨過放晴的林間,連飄渺著的紗霧都交織著寒意,祝聞語搓了搓手,又縮排袖子,才覺得好些,卻有燙人的水珠墜在她鼻尖,抬眼間,汗珠不知何時已經密佈在少年的後頸,她微愣,謝晏詞的腳步並沒有慢下來,但側耳細聽之下的呼吸聲卻沉重了很多。
&ldo;你還好嗎?&rdo;
&ldo;嗯。&rdo;他簡單應她,並無太多精力去和她閒聊,腿上的虛浮感讓他不敢多做一絲猶豫,只能加快速度悶頭向前走著。
連在一起的十幾家農戶出現在眼前時,他們已經從初晨走到了暮色漸上。
本以為還要一晚的路程,提前了數個時辰,被他們找到了村莊。
在靠近最近的一家庭院之時,謝晏詞手中一直撐著的樹枝折了下去。
口齒之間蔓散開血腥,他跪倒在地。
&ldo;謝晏詞!&rdo;祝聞語從他背上滑落,跌在一旁,沒來得及想那麼多,她尖叫,爬起來去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