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月又多跑了一趟俄羅斯。
正如望遠鏡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許多事情的確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我們的宿舍樓前毫無章法地擺放著數百輛腳踏車,樓長在無數次的口頭警告和小黑板通知後,混亂的情況依舊。
樓長在一次忍無可忍下語出驚人:“操他媽的,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幫丫挺的!”
於是,樓長採取了諸多措施,譬如,自己動手將亂擺亂放的腳踏車推到她的辦公室,沒一會兒,辦公室就被一輛輛腳踏車填得水洩不通,沒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然而這些車僅是九牛一毛,更多的車還在肆無忌憚地停在樓前。樓長又實施了24小時監控,每有學生把腳踏車停在規定區域外,她便會衝上前去,一通鋪天蓋地的嚴詞厲語。這種方法起初收到了一定效果,但樓長不能一天24小時總是守候在腳踏車旁,她還要去檢查宿舍衛生,還要防止女生混入男生樓內,還要回家洗衣做飯伺候丈夫,所以樓長離開崗位不到五分鐘,腳踏車又零亂地堆放在一起。
樓長萬般無奈下,又說出這樣的話:“都還他媽的大學生呢!”
學校腳踏車擺放混亂的現象自建校以來,一直沒有改觀,這些樓長都是知道的,她已年近五十,據說改革開放初期,她便作為樓長出現在此,風風雨雨經歷了二十多年,可現在卻突然對這個問題斤斤計較起來。是什麼原因導致樓長老題新作,以至到了發狂的地步呢?據我分析可能處於這樣一種原因:一次我去校醫院看病,見婦科門診的牆壁上掛著一條標語——營造良好、舒適的環境可避免婦女更年期所產生的急躁、不安、失眠等現象。我一想,它用在樓長的身上合情合理。
第一次使用食堂飯票有一種優越的感覺,只有這所學校的師生才具有獲得並使用此飯票的資格,就像中科院的老人們享有某種特殊福利一樣。我們的飯票選材聚乙烯,就是俗稱塑膠的那玩意,上面印著壹元、伍角、貳角、壹角、伍分、貳分、壹分等字樣,可見其歷史之悠久。前幾年,月壇公園的郵票市場上還有我們學校的畢業生販賣成套的北X大飯票。買飯票的都是對北X大無限嚮往的中學生和從北X大畢業多年的中青年知識分子,後者以此來表示對母校的深深眷戀。據說此商業行為生意興隆,財源滾進,導致了日後清華、北大、人大、二外、首經貿等高校的飯票熱賣活動悄然興起。
飯票與人民幣等值,卻取代了人民幣在學校市場流通中的地位。無論是學生玩“扎金花”,還是去學校商店買手紙,飯票都起到了媒介作用,甚至以北X大為中心,方圓十幾裡的範圍內飯票無處不在。吃羊肉串可以給羊肉串老闆飯票,喝啤酒可以給小酒館老闆三張五毛的飯票,抽“都寶”可以給小商店老闆一張伍元的飯票,然後他會找給你兩張壹元和一張伍角的飯票,就連坐學校門口的52路公共汽車都可以用飯票買票,售票員說:“反正我早晚都要找給你們。”
社會在進步,科技在發展,用塑膠飯票買賣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學校食堂在裝修得煥然一新的同時,採用了“太陽結算卡”,它取代了學生兜裡的一打飯票。飯卡是一張漏洞百出的硬塑膠卡,像是被亂槍射穿的,每張飯卡上面漏洞位置的不同決定了它的所有權。如果你想吃一碗羊雜碎,食堂師傅就會在打卡機上面按出4。00的字樣,讓你把卡插進去,當卡中顯示金額少了四塊錢的時候,這碗雜碎湯便歸你所有,吃不吃沒人管你。如果你想要半份炒飯、半份炒餅、一個雞蛋、一塊醬豆腐再加一碗片兒湯的話,那麼食堂師傅就會在打卡機上亂按一通,使得你眼花繚亂,當你把飯卡插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東西居然花掉你七、八塊錢。這有點兒像自由市場的小販使用電子稱,你也不知道他在上面按了什麼,買仨土豆竟然花去兩塊多。學生不是經常逛菜市場的老頭、老太太,手中沒有彈簧秤為我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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