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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楊柳眼睛一亮，他來了;可立刻又閃了閃，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鄧川拉著秦歡徑直走到楊柳的桌前，又在她面前坐下，主動給二人介紹：&ldo;這是秦歡，我女朋友;這是楊柳，以前的同事，現在的好朋友。剛剛註冊公司，秦歡陪我去的，你找我有事，我就順道帶她一起過來坐坐。&rdo;

楊柳看向秦歡的目光有些躲閃;秦歡倒是一臉和煦地仔細打量了一下楊柳。

&ldo;你好。&rdo;秦歡主動點了點頭。

&ldo;你好。&rdo;楊柳悶悶地說。

&ldo;服務員，來兩杯咖啡!&rdo;秦歡招呼了一聲，又轉頭衝著鄧川和楊柳，&ldo;你們談你們的正事，不用太在乎我。&rdo;

鄧川沖秦歡笑笑，又問楊柳：&ldo;說說吧，吳通到底怎麼回事?&rdo;

楊柳低著頭攪著咖啡：&ldo;孫俊在芍藥宮專案中中飽私囊，偷偷更換了一些裝置以次充好，被甲方發現了。然後甲方就拿著合同要求公司賠償，孫俊卷這錢跑了，於是甲方就找到了老黃---&rdo;

鄧川皺眉頭：&ldo;這種事情雖然嚴重，但是也不至於讓老黃破產吧?&rdo;

楊柳搖頭：&ldo;你不清楚的，公司為了做芍藥宮已經把所有家底都拿出來了，實在沒錢了，不然也不會接受鄭源的入股。甲方讓公司賠償，老黃又掏不出錢，工期在一天一天壓近。&rdo;

鄧川還是不肯相信：&ldo;這個事情錯在孫俊，是他的個人行為，公司只有失察的責任，不至於破產吧?&rdo;

&ldo;如果只是這樣，憑藉老黃的關係，應該還能挺過去。&rdo;楊柳越說神色越黯淡，&ldo;可是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卻趁機落井下石，實名舉報了一個跟公司有關係的高官。高官一被調查，老黃也就牽扯了出來。&rdo;

鄧川終於沉默了，平心而論，前一刻他註冊公司的興奮居然被衝散了，而這一刻他卻無比的傷心。他隱隱間能夠體會到老黃&ldo;壯士斷腕、虎落平陽&rdo;的悲壯和絕望。

良久之後，鄧川才有些&ldo;自欺欺人&rdo;地又問了一句：&ldo;這次老黃能渡過去嗎?&rdo;

&ldo;不能。&rdo;楊柳搖頭。

&ldo;為什麼?&rdo;

&ldo;他已經在檢察院裡呆了兩個禮拜了。&rdo;

鄧川徹底不說話了，託著額頭，足足有十分鐘。他是真的傷心，不是兔死狐悲的那種，而是此刻他終於看清，在他心裡，老黃的身份作為一個長輩勝過作為一個老闆或者潛在的對手。

&ldo;我現在沒工作了。&rdo;楊柳瞄了一眼旁邊喝著咖啡看著報紙的秦歡，沖鄧川說，&ldo;正好你那邊也需要設計，我想去，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鄧川搖頭拒絕。

&ldo;為什麼?&rdo;

&ldo;不需要解釋為什麼吧?&rdo;鄧川有史以來第一次篤定而又嚴肅地看著楊柳，&ldo;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rdo;

楊柳很聰明，自然是懂了。把咖啡喝完，一開始想說的話現在也不需要再說下去了，站起身來就想告辭：&ldo;既然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rdo;

&ldo;等一下。&rdo;秦歡的報紙貌似終於看完了，拉住要走的楊柳，&ldo;楊柳，我工作上遇到過一個朋友，也是做建築行業的，我介紹你過去，你願不願意試一下?&rdo;

楊柳愣了一愣，她其實不愁找不到工作，但秦歡的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