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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也在軍訓?
南京這個時候熱嗎?
她不知道,因為她有意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絡,也換了新號碼,除了同校的言辭偶爾會見到,其他人就像是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
只要學校沒有重要的事,周漁半個月回去看一次外婆,室友們的聚會她也很少參加,所以關係一般。
「周漁,商院的言辭是不是在追你?」
周漁搖搖頭,「沒有。」
「他沒有追你,那我就去追他了,」室友笑著說,「我可是提前問過你,到時候你不要說我搶你男人。」
「不會,我跟他只是同學而已。」
「原來你們是高中同學啊!」室友驚訝,立馬熱情地挽著周漁的手,「難怪大家都說他想追你,但又追得不明顯,原來只是同學,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他的事嗎?他好高冷,又很神秘。你把他的微信推給我吧。」
周漁抱歉地說,「我不用微信。」
「你怎麼這麼土,大家現在都用微信,很少用□□了,導員通知訊息也都是先發在微信群裡,你用手機下載一個微信,我晚上教你註冊。」
她只是說話直接,並沒有什麼惡意。
周漁的自卑感是藏在骨子裡的,在外人面前掩飾得很好,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洩露出來。
她唯一保留的就是一個音樂軟體的帳號,那裡面有程遇舟給她建的歌單,她像個偷窺者,只敢在夜裡登入上去看,但那個歌單再也沒有更新過。
……
程挽月昏迷了十八天才醒過來,轉到了南京的醫院,錢淑也跟著去了南京。
程遇舟除了上課之外所有時間都在醫院,程延清在北京的學校,每週末都飛南京。
程挽月是很怕疼的人,手上擦破點皮都能掉幾滴眼淚,做穿刺那麼疼,大多數人都很好抽出來,但她很難弄,一根四五十厘米的管子要在她身體裡待很久,剛開始的時候,她在病房裡面哭,程家人在外面哭,後來她不哭了,程家人還是會哭,哭得比以前更難過。程延清不信佛,他去廟裡燒香,跪著磕頭,說願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換月月身體健康。
她幾乎每天都要抽血和輸液,手背有很多針孔,面板一片一片的淤青。
有一次程遇舟晚上在病房睡,她突然沒有心跳了,搶救結束後,程遇舟一身冷汗,像是剛被從水裡撈起來。
開始做化療,她的頭髮掉了很多。
「我還想染頭髮呢,就是那種偏藍的紫色,我喜歡的一個明星染過,好漂亮。」
「沒關係,以後還會重新長出來,」程遇舟一根根撿起枕頭上的頭髮,摸摸程挽月的臉,「新長的頭髮又黑又漂亮,等你好了,我帶你去最貴的髮廊,想染什麼顏色就染什麼顏色。」
「護士姐姐說,明天要做腰穿,是不是像做骨穿那樣?上次就很難抽,」她說著話,往門外看,「程延清怎麼還沒回來?」
半小時前,程延清出去買燒烤了。
程挽月不能吃,想聞聞味道。
「你睡一會兒,我去看看,」程遇舟給她蓋好被子,走出病房。
住院部整棟樓都禁菸,程延清在樓下花園,他抹了把眼淚,將打火機遞給程遇舟。
程遇舟也是在程挽月生病後才開始抽菸的。
下過一場雨,梧桐葉落了一地,程遇舟沉默地抽完一根煙,開啟手機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還是一樣。
程延清有通電話打進來,第一次沒接,第二次才接,他一直沒說話,聽著電話那邊的秦畫抱怨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跑到其它地方。
忍到忍無可忍,才大聲吼了一句,「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