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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早就互相看不順眼,正好藉機發洩。
程挽月自知在程遇舟對周漁動了心思這件事上少不了自己的『功勞』,他能大大方方地承認,就說明一定不甘心止步於此。
現在讓他離周漁遠一點,他心裡多少都會有點不舒服,他和周漁走太近,言辭如果知道了肯定不高興,言辭不高興秦允就心情不好,秦允馬上要去市裡集訓準備藝考,壓力大再加上心情差就會給程延清臉色看,程延清被冷暴力回家又會找程遇舟的麻煩。
這是個死迴圈。
可如果不攔著程遇舟,萬一週漁也喜歡上他,那言辭怎麼辦?
程挽月的班主任剛開學的時候就開玩笑說讓她不要太早用腦子,留著高考那兩天用,她沒想到高三還沒過去一半就要開始熬心費力。
……
老師還沒離開教室,很多學生就已經趴在桌上補覺,雖然休息時間短,有人都能打呼嚕。
周漁最吃力的科目是物理,上完一節課頭都大了。
她枕在胳膊上,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最後一排。
高中男生似乎比女生要簡單一些,那天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焰嚇得同學們都以為班裡會發生點什麼,結果當天中午吃完飯就正常了。
程遇舟從外地轉學回來,沒什麼朋友,但本身就很優秀的人,在哪裡都會萬丈光芒。
課間總會有其它班的女生從走廊經過,不經意地往教室裡看,偷偷在心裡感嘆:啊,原來他就是最近在周圍人口中傳來傳去的程遇舟。
大膽一些的,會在看他打球的時候送瓶水。
他每週四晚自習上課之前會在球場打球,經常有年輕的男老師也和學生們一起。
熱烈的尖叫聲和掌聲一陣接著一陣從操場傳來,讓人有種夏天還沒有結束的錯覺。
周漁也看過他在球場的樣子,但離得很遠,甚至沒有下樓,只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她視力很好,可以輕易地從圍滿一圈人球場裡找到他。
他打球和平時不太一樣,是有一些攻擊性的。
球場是男生們身體碰撞、吶喊、汗水和荷爾蒙的聚集地,就連程延清都會在投出一個漂亮的三分球之後撩起衣服擦汗,他卻一次都沒有,也從不接任何人的水,打完球就回教室。
不止那些女生覺得可惜,周漁也覺得可惜。
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小了些,應該是結束了一場。
十分鐘後,程遇舟開啟後門走進來,還留在教室裡的人都趴在桌上休息,他身上的球衣後背汗濕了,學校沒有條件洗澡,連換衣服都只能回教室,下半身套上一條運動褲就行,上半身稍微有點麻煩,要先穿上寬鬆的校服,從裡面把球衣脫掉後再兜頭套一件打底衫,穿上打底衫和脫掉球衣的過程一樣,都只能在校服裡面完成。
他換好衣服才擰開瓶蓋喝水,一滴水順著下巴往下流,周漁的目光也跟著水滴從他滾動的喉結慢慢往下,最後在衣服領口暈開一圈深色的水漬。
在球場那陣陣尖叫聲的間隙,她聽見了他微微有些重的呼吸聲。
看他換衣服的時候都能坦然自若地裝睡,卻在他走過來的這幾步裡無法控制地心跳加速,甚至在感覺到從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熱意之前就臉紅了。
程遇舟在卿杭的位置坐下來,少女半張臉藏在胳膊裡,只露出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像剛睡醒,也像太過睏倦疲憊但沒睡著。
他也像她一樣趴在課桌,側著頭枕在胳膊上,「怎麼不去吃飯?」
一個男生的睫毛為什麼能有這麼長,周漁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索性閉上眼睛,可那股熱烈的荷爾蒙氣息已經從四周包圍過來,半夢半醒時心裡那點隱秘的幻想卻不安分地開始尋找可以破籠而出的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