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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裘低低嘆了一聲,尋了她玉白的小手捏了捏。
&ldo;孤這幾日有得忙,晚膳就不必等孤了。&rdo;
等霍裘走了,唐灼灼瞧著送來的一大箱稀奇玩意,懶懶地挑眉,盯上了笑得一臉殷勤的張德勝。
&ldo;娘娘……&rdo;張德勝心頭一跳,危機感來得格外強烈。
&ldo;聽說鍾良娣被殿下禁足了?&rdo;
張德勝忙不迭笑著甩了甩拂塵點頭稱是。
&ldo;那本宮進去瞧瞧,當無大礙吧?&rdo;
唐灼灼將修剪盆栽的小銀剪放下,不施粉黛的面上笑得明艷:&ldo;聽說那日本宮的人進不得她的殿門?&rdo;
張德勝啞然,頭大如鬥。
第十四章 柳韓江
玉溪宮離宜秋宮有一些距離,唐灼灼換了一身衣裳,手裡輕輕搖著一把芙蓉色的團扇,加上天早太陽不大,倒也沒覺得有多熱。
倒是一邊苦著臉跟在後頭的張德勝,臉上的汗擦了一層又一層,面色苦不堪言。
就應該叫底下那幫小兔崽子來送的,這下可好,東西是送到了,人也回不去了。
雖說這鐘良娣現在不受寵,那也是擺在明面上的主子,保不準日後是個什麼形勢。就是再不濟,主子爺登位後,憑著鍾家的家世,一個妃位是跑不掉的,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雖是這樣想著,但張德勝到底還是不敢說什麼,一路踮著腳跟在唐灼灼的後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自幼跟在主子爺身旁,自然極會揣摩霍裘的心思,這太子爺分明是把太子妃放在心尖上了,他只要看清時勢就好。
迫不得已的時候,必得得罪那麼一個。
唐灼灼哪裡不曉得他心裡的花花腸子?這就是個人精。
但好在這人精格外的懂事。
拐了個彎,他們一行人就到了玉溪宮的殿門前,外頭還是守著兩名宮女,見了她忙不迭跪在地上行禮。
唐灼灼用手裡的扇子微微遮在頭頂,自顧自與身旁的安夏說笑一聲:&ldo;今兒個真是奇了,本宮進去不用通傳給鍾良娣?&rdo;
那兩名宮女身子微微地抖,好在唐灼灼細望她們一眼就帶著人往內殿去了。
鍾玉溪被禁了足,前些日子還氣得直咬牙,又想起兄長身上出的一堆破事,又哭又急,加上天又熱,免不了就上了火,嘴裡長了幾顆水泡火燒火燎的疼。
一疼就安分了不少,天天在殿裡坐著繡些帕子衣裳。
唐灼灼進去的時候,正瞧到她手裡頭拿著一件月白的衣裳,手下的動作不停,走近了才瞧出來那是一件男子的寢衣。
至於是給誰的,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她的側臉純淨溫和,瞧不出一絲煙火氣,唐灼灼站在離她十幾步的距離,眼神有些恍惚,終於在她身上瞧到了前世聖寵不衰的鐘妃的影子。
不爭不搶,不食人間煙火,人前永遠是一副冰清玉潔的清冷模樣,比這時動不動就跪地為兄求情的鐘良娣手段高了太多。
許是聽著了腳步聲,鍾玉溪朝唐灼灼這邊一望,面上稍有吃驚,又很快淡了下去,將手裡的寢衣輕輕放下,福身朝唐灼灼行了一禮:&ldo;妾請太子妃娘娘安。&rdo;
唐灼灼輕輕頷首,目光掃過那件做工精細的衣裳,聲音明明是輕快含笑的,卻偏偏誰都能聽出一股嘲弄的味來。
&ldo;鍾良娣好雅緻,這是在給殿下縫製寢衣?&rdo;
鍾玉溪抿唇壓下眼底的陰霾,溫順地答:&ldo;妾不懂事觸怒了殿下,心中惶恐,只想著做些什麼叫殿下消火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