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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親到了。”
那漢子既驚又喜,一把拉住霍豹的胳膊,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說海……海大爺?就…就在外面車上?……”
霍豹點點頭道:“正是”。
那漢子頓時手忙腳亂,整衣端帽,口裡不住念道:“這是真的麼?這是真的麼?我…我得先去跟大爺叩個頭,我得……”
霍豹催促道:“叩頭且等一會,趕快稟報三爺才是緊要。”
那漢子連聲道:“是是,我真是高興得昏了頭了,霍大哥,快跟我來。”
領著霍豹飛也似到了前廳,略作安頓,便獨自奔進內院,可憐他只生了兩條腿,奔得太急,一路上連摔了三四個跟斗。
不到半盞茶時間,後院人聲沸騰,一片燈球火把,擁出來一個恍如獨腳夜叉般的怪人。
那人滿頭灰髮,膝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刀疤,面部扭曲,塌鼻裂口,兩隻耳朵只剩下一對窟窿,殘眉覆蓋著一隻獨眼,左邊少了一隻手,右邊缺了一條腿,斜柱一根黑鐵柺杖,火光下望去,越發顯得容貌醜惡,猙獰可怖。
只見他衣衫不整,獨腳上鞋帶猶未繫好,一路運拐如飛,跌跌撞撞迎了出來,不住瞪著那雙獨眼四處張望,大聲叫道:“大哥!大哥!人在哪兒?”
霍豹搶前兩步,屈膝跪倒,叩首道:“霍豹拜見三——”
下面一個“爺”字還沒出口,早被那人一把抓住後衣領,從地上提了起來。
霍豹身軀已很高大,那人卻比他還高出半個頭,竟將他高高舉起,湊在火光下看了又看,喃喃說道:“老霍,果然是你麼?十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這副醜樣兒?”
語調雖帶著調侃,卻充滿了真摯的感情,他那醜陋的面孔,竟能予人無限親切之感。
霍豹清楚地看見那獨目中滾動著的淚光,也感覺到自己鼻子酸酸的好難過,強笑道:“多年未見,三爺還是這般硬朗。”
灰髮老人點了點頭,忽然壓低聲音問道:“你說大爺回來了,是騙我的吧?”
霍豹道:“屬下天膽也不敢哄騙三爺……”
灰髮老人身軀一震,啞聲又道:“這麼說,是真的了?”
霍豹答道:“主人車馬就在莊外,只因帶著病人,不便下車相見。”
灰髮老人手一鬆,挾起鐵柺,拔腿便走。
霍豹急忙叫道:“莊外耳目太眾,請三爺先讓車輛入莊,再相會不遲。”
灰髮老人一怔而止,用力頓著柺杖,厲叱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些開啟莊門!”
幾名壯漢應了一聲,便爭著去拉那鐵門,不想門鎖久未啟用,業已鏽死,一時竟弄它不開。
灰髮老人暴喝道:“沒用的東西,閃開些!”
飛掠上前,手起拐落,“當’的一聲響,竟將那把鐵鎖連鎖耳一齊砸斷。
隆隆聲中,緊閉十餘年的“鐵門莊”大門,冉冉啟開了。
篷車剛駛進院子,車門未啟,灰髮老人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顫聲叫道:“大哥——”鋼拐一頓,插進花磚地裡,高大的身子幌了幌,朝著車門撲翻跪倒。
車門開處,神刀海一帆一腳跨了出來,急急探手扶住,道:“三弟,快起來。”
灰髮老人棄了柺杖,獨臂一圈,緊緊抱住海一帆的兩條腿,竟像嬰兒似的號陶大哭起來。
滿院的人,都為之鼻酸難禁,熱淚盈眶,一個個都垂首唏噓不已。
許久,灰髮老人才仰起淚臉,顫抖的問道:“大哥,這該不是在做夢吧?”
海一帆搖了搖頭,便咽答道:“十年一覺滄海夢。即使是夢,如今也已經醒了。”
灰髮老人醜臉一陣抽搐,悽然遭:“大哥,你好狠心。一去十年.竟不肯給小弟半點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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