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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桌子,說:“把資料恢復了吧。手機買了新的,但回憶丟不得,那些不起眼的比工作日誌更重要,我還是保留。”
“可以。”寸頭伸出一隻手,“加錢。”
“?”
“這我可真不是坐地起價。”寸頭說,“這手機一般都有賬號,能直接隔空轉移那種。不過我看您這個賬號裡的東西好像被轉出去了,只剩下本地儲存的,如果想把資料恢復就得走特殊手段,哪個相當於黑科技了,得價錢。”
這些年輕人搗鼓的玩意燕賀昌不大懂,半天聽清楚怎麼個事,說:“你意思是,本地儲存的東西不需要花錢就能恢復?”
“對,是這意思。”
“那直接保留就行了,不用再恢復。”
燕賀昌要的不是溫繞賬號裡那些東西。新手機換舊手機,他只想看到那個小朋友在舊手機裡都存了些,寫了些什麼,而不是過分試探對方底線。
“4000元,我直接付了。”燕賀昌起身,輸了金額密碼,店內音箱立刻播報,“xx收款,5000元。”
寸頭男孩一愣:“啊?給多了吧?是4000啊。不是不用恢復資料?”
“就當是好心的叔叔做慈善。”燕賀昌拿了溫繞的舊手機,笑道,“希望你這家店一直開下去,和老婆久而長遠。”
“那肯定了。”寸頭就沒見過這麼有錢的,從吧檯裡站起來搓搓大腿,“內個,謝謝您了哈。吐槽您包二奶真是不好意思,我瞎說的,叔叔你別往心裡去。”
他在裡頭坐的時間太久,原本就不通暢的大腿神經更是經絡堵塞,一陣發麻。反正燕賀昌不像太挑三揀四的長輩,寸頭沒當回事,直接卸下來右腿上安裝的機械腿,拿藥把磨破皮的地方擦了一遍。
結果自然是疼的齜牙咧嘴,京罵都出來了:“我草他姥姥的,這可真他媽折磨人哎!疼的真他媽真是蓋了帽了!握草,丫的,壞東西!”
燕賀昌一直在玻璃櫃外面坐著,裡面擋了半截身體,也沒看見寸頭右腿是這個情況。
瞧見那隻機械腿,多問一句:“你這個傷?”
“哦,出了點意外。”寸頭衝他一笑,大啦啦的,“我老婆耳朵不好,就是小時候被家暴,然後一隻耳朵被他繼父打聾了,另一隻也不太好使,必須得很大聲講話才能聽見。我們倆原來也不在這邊開店,最早是在西橋火車道上當鐵路工人,就是負責撿障礙物那種,後來有一天輪到他上班,剛好那趟火車改點,他正在軌道上撿東西沒聽見鳴笛,眼看車開過去我都要嚇死了,一個飛撲過去救他,結果自己腿卡里,然後就——”
他咔了一聲,衝燕賀昌做了個切的動作,臉上沒心沒肺的笑,看不出半點挫敗,坦率到彷彿在講他人事蹟。
“老婆”又端了一盤白斬雞出來,見寸頭男孩摘了機械腿放在椅子上,微微一怔,眼裡充滿愧疚:“……又疼了吧?我說讓你換個好一點的護託,你嫌浪費錢,是不是又磨爛了,讓我看看。”
“沒事。”寸頭男孩剛才疼的齜牙咧嘴,他“老婆”一出來,立馬裝大丈夫男子漢,“嗨,這點小事兒算什麼呀?小爺我一週前穿的是機械腿跑馬拉松還拿了第一名,你又不是沒看見,這點小事還疼來疼去,那不讓人瞧不起?”
“……”老婆不講話,飯菜放在玻璃櫃上,蹲在寸頭男孩跟前給他擦藥。
沒一會,清冷俊美的臉上眼淚流了一臉。
外面這雨下的是越來越大了。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彷彿在向世人訴說,天無情,而人有。
長長久久,牽連不斷。
風雨雷鳴,只庇佑真正有情廝守之人。
只看那人懂不懂,願不願意許。
……
燕賀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