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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我看向他的胸口上的雙手,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握上去。
那手繃得硬硬的,陣陣泛著涼。
我先封住殿內聲息,不讓任何人發覺。接著,我集中意念,讓神力緩緩傳給子螭。
脈搏的跳動在指下清晰傳來,好一會,子螭的呼吸似乎平靜了些。
手被輕輕拿開。
子螭已經睜開了眼,看著我,血色盡失的唇上浮起一絲虛弱地苦笑:&ldo;不必,沒用的。&rdo;
我無言地看著他,只覺心頭糾結不已。
&ldo;現在覺得如何?&rdo;少頃,我問。
&ldo;好多了。&rdo;子螭籲出一口氣,緩緩道。他閉上眼睛,似疲憊不已:&ldo;我想睡上片刻。&rdo;
&ldo;嗯。&rdo;我說。
他卻扯著我的一隻手不放:&ldo;你不許離開。&rdo;
&ldo;……&rdo;
心底嘆口氣,我無奈地坐下不動:&ldo;好。&rdo;
子螭唇角微微揚起,捉著我那隻手放在胸前,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殿上靜悄悄的。
沒過多久,我聽到子螭的呼吸聲綿長,似乎已經睡著了。
似乎如他所言,那疼痛只有一陣。現在,他睡容安詳,神色也恢復了些,不再白得嚇人。
他到底是患的是什麼病症?我心中萬般疑惑。
思索間,我看到他額角上濕乎乎的,是方才滲出的冷汗。我抬起另一隻手,想替他拭一拭,忽然,手掌無意中觸到他的胸前,似乎有什麼硬硬的東西藏在了衣領下。
我訝然,看看子螭,輕輕地將手探入他的衣下。
待取出那物事,我暗自一驚,只見竟是崑崙璧。
它的色澤依舊溫潤,卻與從前所見大不一樣,幾條裂fèng橫亙其中,似乎隨時要破碎似的,觸目驚心。
海水映著瑞光,明亮通透。
南海龍宮的珊瑚臺上,數十龍女身著戎裝,操著干戈演起海兵戎舞。
樂師擂起魚皮大鼓,一聲一聲,雄壯激人。
&ldo;方士和妖獸麼?&rdo;子螭輕抿一口茶,&ldo;天庭也接過奏章,那些山門慘案突如其來,確是蹊蹺。&rdo;
我頷首,想起熊三他們的慘狀,道:&ldo;大地上的方士與妖獸本有讎隙,如今只怕更甚。&rdo;
子螭淡淡一笑,低聲道:&ldo;何止大地如此。&rdo;
旁邊有犀利的眼神飛來,我轉頭,南海龍君坐在不遠處的寶榻上看著這邊,目光森冷。
我不以為意,唇角一彎,轉回頭去。
那日子螭發病的事之後,我和子螭之間出現了一種奇異的默契。
我不再煩躁易怒地對他冷嘲熱諷,暫時留在了龍宮裡;他除了偶爾變成無賴,大部分時候還是正常的,會像個真正的神君一樣跟我談些時事。
病症的事,子螭沒有對我隱瞞。
因由牽扯到過去,我們頭一次敞開來談了一回。跟我猜測的一樣,他的病 來自那半邊崑崙璧。
神界將天庭的權利交託句龍和子螭之時,為使得他們團結一心,用崑崙璧將他二人命脈相連。
當年,句龍用散神封住了若磐,用崑崙璧保住了我的魂魄,讓我們陷入沉睡。
可當我投生為凡人之後,子螭帶著他那半邊崑崙璧來到人間與我重遇。二璧相應,句龍的崑崙璧開始與我的魂魄剝離。
我做噩夢,記憶復甦,在浮山之中,我的魂魄終於脫離了句龍的崑崙璧。
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