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送馬人(第1/3 頁)
滿面脂粉的張柯心下嫉妒,面上卻是強作歡笑:“光蕊兄,你忘了我,我卻未曾忘了你!”
“當時也是我家稍欠考慮,沒顧及光蕊兄的顏面,在這裡我先要向光蕊兄先賠個不;待來日從長安返回,再重算那庭院價錢,光蕊兄以為如何?”
陳萼打量著這個言不由衷、脂粉撲簌簌亂掉的男子,心道:這人口蜜腹劍,若是假以時日說不得也是個人物。
不過這時候,應該是對我有些惡意。
只是,他們都是普通凡人而已。
兩名護衛不過是稍稍健壯一些罷了,算不上什麼麻煩,陳萼也不怕他們。
因此坦然自若,說道:“還沒請教你的字?”
張柯笑道:“光蕊兄當真是把我忘了個一乾二淨,我的字叫做其遠。”
“其遠兄,如此客氣,倒是出乎我意外。”陳萼說道。
“光蕊兄說的哪裡話,上一輩的事情歸上一輩,這一輩我們如何,難道還要受上一輩牽連,再度結仇嗎?”
張柯哈哈大笑,笑得脂粉從馬車簾子處灑落,掉的地面都白了一層,彷彿結霜。
又說道:“光蕊兄,你這毛驢瘦弱的很,實在不堪用,不如讓家僕將毛驢送回家,你隨我馬車一起去長安。”
陳萼淡淡說道:“那也不必了,多謝其遠兄好心照顧,我卻是並不急著趕路,也不喜歡乘馬車。”
張柯卻拍著馬車示意他上來,看上去豪爽熱情:“光蕊兄還是太客氣,我們是海州城同鄉,此去長安,一路上相互照應本就是應有之義,還望莫要推遲!”
“你若要再推遲,便是還記恨張家,不肯與我修好——”
說著話,沉著臉稍稍示意,兩名護衛也都手持棍棒,對陳萼、興文兩人虎視眈眈。
利誘之後還有威逼,尋常人沒幾個能夠撐得住。
興文嚇得手腳發僵,直挺挺站在陳萼面前,顫聲叫道:“你們要做什麼?”
張柯笑道:“做什麼?請你家公子上我馬車做客,你這都看不出來嗎?”
“我又不是歹意,只是一心想要了結舊怨,只要你家公子上馬車和我同行,以後相伴為友,那陳家庭院以後就是原價還給你們,又有何難?”
興文頓時驚喜道:“此言當真?”
“當真,當真。”張柯漫不經心說著,打量陳萼和興文。
興文期盼地看向陳萼,似乎希望他能答應下來。
陳萼卻是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該啟程了,興文。”
拱了拱手,趕著毛驢繼續趕路。
“啊……哦!”
興文垂頭喪氣,跟在陳萼身後,主僕兩人緩緩行去,越走越遠。
張柯的臉陰沉如同結冰,不悅之意隔著厚厚的脂粉都能看出來……
“少爺,要不要打他們一頓?”一名護衛拍馬靠近馬車,輕聲問道。
張柯點了點頭:“本想著慢慢收拾他,偏偏給臉不要臉!稍等馬車先走,你們兩個留在後面,就說看不過眼給我出氣。”
“是,少爺。”護衛說道。
“把陳光蕊那張臉給我砸爛,把他嘴巴給我撕了!”張柯又特意吩咐一句,咬牙切齒。
護衛表示明白。
吩咐完畢後,張柯命車伕抽馬加鞭,越過毛驢和陳萼、興文的時候,掀開簾子笑了笑,表示打招呼。
興文低聲道:“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多麼壞……說不定真的會把院子還給我們。”
陳萼微微搖頭:“張柯偽裝再好,也不過是笑面虎,沒什麼可說的。剛才他藏著惡意,現在惡意也未曾收斂,這樣的人,活著實在是一種禍害。”
又好奇問道:“興文,你對那陳家庭院為何這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