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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覺非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放下碗,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的心意也希望你明白。我但願一輩子都不讓你再有危險,在經歷苦痛。”
“我知道。”雲深開心地看著他,“你的心就像水晶一樣,我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都高興。覺非,其實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我不希望你再遠離我,我想我們一直能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刻,朝朝暮暮。”
“我也是這麼想的。”寧覺非握緊他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柔聲道,“不過,當初我們決定從西武回來,就註定了暫時不能過這樣的日子,只好等將來告老還鄉了。”
雲深心中甜蜜,也知道他說的對,便不再多言,轉而與他討論婚事的安排。
快到中午,連日來的大雪有了減弱之勢,澹臺牧便帶著太子從宮裡出來,到元帥府去看望雲深和寧覺非。
雲深仍需臥床休息,澹臺牧吩咐把午膳開到正屋的臥室裡,四個人圍著不大的圓桌,卻覺得湯鮮飯香菜好吃,都很快活。
用完膳,澹臺經緯興沖沖對寧覺非說:“寧叔叔,我新學了一套刀法,練給你看看吧。”
“好啊。”寧覺非笑道,“走,我們去練功房。”
等他們二人出門,澹臺牧坐到雲深床邊,仔細向他詢問了身體的恢復情況,又聊些閒話。雲深忍不住,還是提起了出兵之事,最後才問:“真的非要覺非掛帥出征嗎?”
澹臺牧笑了,輕言細語地說:“當然不是非他不可。不過,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連串事件終於讓朕下定了決心,準備一開春就動手,正本清源。到時候,很可能會大開殺戒,你身為國師,自是不能置身事外,必然會承擔巨大的壓力。屆時。覺非遠離朝中,不必親見親聞,不涉及是非爭鬥,更不會被人攀扯或栽贓陷害,這樣我們就不會被動,他也不會受傷。等他凱旋而歸,見到的將是一個朗朗乾坤,那樣不好嗎?其實,戰場上明刀明槍的,看似兇險,其實還沒有朝堂之上險惡。”
雲深立刻明白了。前朝舊臣雖說投降了,其實有不少人仍是心存怨恨,圖謀復辟,明裡暗裡潮湧不斷,他心裡明白的。本來想著剛剛吞併南楚不久,要想收攬人心,總需要些時日,因而雖然在一些事情上總有人掣肘,他們也能理解,努力去解決問題就是了,並沒有起殺心。這幾個月來,他們鬧得實在太厲害了,再不控制住,只怕這江山就坐不穩了。如此一來,肯定會有無數人頭落地,在政治上這是必須的,雲深不會猶豫,可他不願意讓寧覺非親眼所見,更不希望有人故意乘機構陷,至他於死地,寧覺非的來歷奇特,說出來也很少有人相信,人們只知道表面上他的經歷,如果存心要誣陷他,實在太容易找到把柄了。等他遠離這裡,澹臺牧和雲深聯手把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一一剷除,那確實是最好的方式。
想著,他點了點頭,笑道,“陛下明見萬里。”
“少來這套。”澹臺牧輕鬆地笑了,“好吧,正事說完了,現在說說你們的親事。”
雲深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有府裡的總管料理著,沒什麼問題,就不勞煩陛下了。”
澹臺牧愉快地說:“別的我也不操心,只有一條我得管,你們是不是就打算從這個門出來,再從那個門進去,就算迎親了?”
雲深眨了眨眼,有些困惑,“那不然還要怎樣?”
“我就知道。”澹臺牧微笑道,親切地說,“你們都沒有長輩在了,我是你們的大哥,自是責無旁貸,我這裡即是你們的孃家,也是你們的婆家。你們也不是女子,那些通常的迎娶儀式是不適用的。我看這樣吧,你們倆人一早到宮裡來準備,吉時一到,便從宮中出發,繞城一週,再到府裡來成親。”
“那太擾民了,官府維持秩序也不易。”雲深婉拒,“若是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