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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間之計。此次武王平亂,不但盡殺太子一黨,而且將當年挾私報復,在其中推波助瀾,終令我父親蒙冤的奸臣也斬首示眾。我父親一生精忠報國,如今被平冤昭雪,便在九泉之下,也定不願我與朝廷為敵。愚兄當年遭此大難,榮華富貴在愚兄眼中已成等閒事爾,但邊關百姓何辜?愚兄接受朝廷冊封,非為荊家光宗耀祖,實為千萬百姓之安危。”
寧覺非聞言十分感動:“大哥,我知你心性定是如此,因此當日離去時便不曾勸阻。大哥不必跟小弟解釋,你所做一切,我都理解。”
“是,你我兄弟肝膽相照,是我多慮了。”荊無雙開朗地笑了起來。
這時,上茶的那個隨從卻仍未離開,寧覺非一向並沒有等級觀念,但卻知各國的規矩都是大同小異,主人說話時,婢僕都是上了茶便離去,每隔一段時間再進來添水或者收拾,像這個侍從如此沒有規矩者,他卻是從未見過,這時不由得瞧了一眼。
那位隨從捏著托盤,正眉開眼笑地一直盯著他看。
寧覺非臉上的笑容漸漸褪了下去。“真沒想到,醇王爺的膽子這麼大。”他淡淡地說。“寧某佩服。”
淳于朝笑嘻嘻地將托盤往几上一放,便坐了下來,關切地道:“覺非,我來看看你。”
這一刻,寧覺非恍惚間像是忽然回到了臨淄的翠雲樓。房外是燈紅酒綠,浪聲笑語,房裡是紅燭高燒,香氣撲鼻。淳于朝每次一踏進他的房間,便會這樣笑著說:“小樓,我來看看你。”
倒沒想到,這個似文弱書生般的尊貴王爺喬裝使者隨從,跋涉千里,對他說的卻還是這麼一句:“我來看看你。”
此時,外面卻是陽光和煦,安靜祥和,屋裡明亮清爽,空氣清新。
寧覺非喝了口茶,平靜地道:“多謝王爺。”
淳于朝仍然是那種書生氣十足的微笑,親熱地道:“覺非還跟我客氣什麼?我早就當你是朋友了。有些話,我大哥讓我帶給你。本來也可以讓荊將軍轉達,但我大哥怕覺非認為表達的誠意不夠。況且我也很是惦記著覺非,便跟著荊將軍來了。”
寧覺非冷靜地道:“王爺有話請講。”
淳于朝笑容一收,十分認真地道:“不久之前,太子與靜王意圖謀反,已被我大哥拿下,太子餘黨盡皆被除。一些朝臣雖私節有虧,但並未有大惡,故仍然留用了,請覺非勿怪。武王府的所有侍衛已換,全部派往了定國將軍處效力。現在,由護國將軍荊無雙鎮守燕北七郡,定國將軍遊虎已前往鎮守西北。如今,朝中風氣已然大變,人人崇尚節儉修身,行止嚴謹。半月後,我大哥將被冊立為太子,父皇在朝堂已有言在先,他已年邁,不能理政,現由大哥監國,半年後便將大位禪讓給我大哥,自居為太上皇,頤養天年。”
寧覺非只是聽著,卻是一言不發。
荊無雙看著他道:“此次武王爺雷厲風行,重振朝綱,讓許多忠義之士都看到了希望。如此下去,南楚也會有揚眉吐氣的那一天。”
寧覺非看著門外的陽光,淡淡地說:“那就要恭喜王爺,恭喜大哥了。”
荊無雙一直都看著他,眼中似有深深的漩渦在不斷盤旋,一時卻又找不到最適當的語言來勸說。
淳于朝卻是態度從容,緩緩地道:“對了,數月前江月班最紅的臺柱殷小樓去世,隆重發喪,轟動一時呢。就連翠雲樓的江老闆和那些孩子們也都去送他了。本來,我大哥說翠雲樓那地方藏汙納垢,要一併剷除的,只是一時沒騰出手來。過些時日,待把重要的事料理停當了,也是斷不會容它再開的。”
寧覺非聽著,忽然想起了前世的那些所謂“人間蒸發”的種種行徑。或是為了保護證人,或是為了逃避追捕,總有人整了容,換了身份,將過去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全部抹掉。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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