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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塵對於眼前的美景視若無睹,反而急步而行,甚至連輕功都使出來,江寒楓聽不到那若有若有的奇妙蕭聲,然而他卻能聽到。
一陣悠悠揚揚憾人心扉的蕭聲迴蕩在梅林叢中,每一個音符都似要融入心底最深處,震動著你的心魂,越入梅林深處,他的心越加震憾,慵散的笑意已被深深的震驚所取代,抑制不住滿心的激動,天啊!天底下竟有如此憾動人心的蕭樂,那不凡的韻味,那樣深深打動人心的境界,豈是自負音律天下無雙的他能比得上的。
蕭聲低低,奏出的是氣氛肅穆深沉的曲調,宕開了一幅與其說是雪夜,倒不如說是霜晨的畫卷,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副奇景:蒼茫大地,萬木凋零,唯有梅花鐵骨錚錚、迎寒傲立,帶著領略這種傲然於天地間的孤寒。
忍不住滿心的激動與狂熱,凌傲塵迫不及待地飛身尋音而去,直至那雪霧濛濛,猶如夢幻之地的梅林最深處,由梅村環繞之中有片小小的平地,梅花瓣紛飛,鋪滿其間,花雨紛落中,一男一女遊戲其中。
男子一襲潔白素衣袍,手執洞蕭,背對著他,即使看不見容貌,從那卓卓背影與傲然的身姿便可看出定是絕世佳公子,那一曲憾動人心的絕響便是出自於他之手,而那名女子則繞著那公子翩翩起舞,裙袂搖曳,輕旋舞動,身上披的輕紗時而沖天飛起,時而吹佛著公子脖頸,盈身一轉,正好對著凌傲塵。
那女子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模樣,卻是一等的禍水模樣,膚如凝脂,領如蝠擠,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一襲紅衣,宛如一朵火蓮,玲瓏的嘻笑聲從她紅唇裡輕輕逸出。
無論那女子多美,凌傲塵滿副心神卻全在白衣公子身上,按住如雷般不住跳動的心房,傻愣地看著如斯仙人吹奏如斯仙曲。
而那梅林中兩人似未察覺有人闖入,依舊嘻戲著,修長的纖纖玉指輕按蕭洞,妙不可言的音符飄散開來,蕭聲急徐清秀、悠長飄逸,旋律節奏急促剛健,大起大落,跌宕多姿,再次勾畫出梅花於風雪中昂首挺立,臨風搖曳的動態,大有&l;已是懸崖百丈冰&r;猶有花枝俏,的深邃意境。
朦朧花雨中,白衣公子邊奏邊隨著紅衣女子而動,明明卻只是輕移腳步,卻是有說不盡的狂肆風流,衣袂輕動,宛如他蕭樂中那遺世獨立,獨領群騷的傲梅,竟有股睥睨天下輕視萬物的不羈,凌傲塵已是無法再思考,由著他帶領去領略一副又一副震動靈魂的人間奇景。
箭音減慢,旋律帶有感嘆的意味,裊裊不絕,輕盈舒緩地結束,蕭音尾處給人以&l;如怨如慕&r;如泣如訴,之感,一曲奏罷,回味無窮。
沉浸在白衣公子給他所帶來的靈魂深處的震憾,凌傲塵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進入了一種從未到過的&l;天人之境&r;,那種&l;恍惚而迷離無定&r;神秘而虛無飄渺,的忘我的之境,就連兩人離開了都猶不自知。
如此憾動人心的驚天之曲,如此意境悠遠的佳作,如何能不令人意亂神迷,如此樂中高手,如何能不結識,如何能不引為知音呢?
如此想法一起,凌傲塵滿懷的激動與崇敬地睜開猶不知何時閉上的眼眸望去,卻只見那白衣飄飄的身影一隱便消失於梅林中。
&ldo;請等等……&rdo;凌傲塵急忙大叫一聲,衣袂未動,人已縱身追去,開玩笑,他怎麼能讓難得一遇的&l;知音&r;就這麼離開,不與他好好把酒論曲一番,枉到人間走一趟,他簡直都都有種想拜他為師的衝動了。
可他方追至兩人消失之地,便已被鋪面而來的殺氣給止住了腳步,飄然落地,激不起分毫塵土,微皺著眉地盯著眼前一臉肅殺之氣的黑衣男子。
&ldo;為何阻我去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