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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這小皇帝不長個不長肉,瘦弱乾癟,這般爛食油葷,於身體怎生有益?
待岑睿擺足了架子,晃進了梁華殿,見著筆直立在桌邊的人,心中冒出了個快意的泡泡。面上卻是假惺惺道:“朕讀書讀得一時忘情,讓傅卿久等了,慚愧慚愧。”
傅諍無喜無怒,淡淡道:“陛下言重了。”
沒有收到預期效果的岑睿小小遺憾了下,撩了衣襬坐了下去,一掃桌面,愣了,側首看看來喜。
來喜表示一直伴駕的自己很無辜,拿眼朝朝隨之落座的傅諍睇了睇,示意這些素菜應是首輔他的喜好。
岑睿咬牙,傅諍愛吃的,憑什麼要她陪著他啃蘿蔔?!尤其是昨日龍素素還特意過來炫耀,她受誠親王妃之邀,吃了誠親王府裡的胡人廚子烤的鹿羊肉。把岑睿給饞的喲,今日她特意命御廚烤了個羊小腿。雖比不得王府裡的正宗,但解解饞也是好的。
回想著的岑睿吞了吞口水,愈發飢腸轆轆,但一見滿桌的青翠,嘴裡頓時索然無味。
傅諍見岑睿不動筷子,“好心”喚了她一聲:“陛下,該用膳了。”
岑睿望了眼傅諍,傅諍卻不看她。岑睿只好故作可憐,泫然欲泣地小聲道:“朕……想吃肉。”
傅大人眉頭都沒皺下,道:“今日十五,該行齋戒。”
恭國崇奉小乘佛教,京郊的白馬寺便是恭國的高宗皇帝親定的皇寺。皇室中人信奉佛祖的人不少,岑睿的大哥便是其中一個,若不是已娶了正妃有了兒女,這大皇子現下就不在民間賣字畫而是在白馬寺和他一對弟弟唸經誦佛了
但初一十五行齋戒是禮佛人的規矩,她又沒那個信仰!岑睿想要掀桌。
忠心耿耿的來喜公公及時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句,原來這是她爺爺高宗定下的宮規,岑睿想要抗議,得先去跪一夜太廟。
於是,岑睿只得忍氣吞聲地拾起了筷子。
說實話,宮裡廚子的手藝極好,且御廚清楚小皇帝的嗜好,絞盡腦汁地將菜品從形色味三方面往肉這個字上靠了。
但,用了一會膳,傅諍停下了筷子,冷眼看著精挑細撿的岑睿和滿桌狼藉。
岑睿頗苦惱,你說這好端端的蘑菇裡頭為什麼要摻白芹?茄子又為何要和蘿蔔攪合在一塊?東挑挑西撿撿,外有傅諍的圍觀,這頓飯她吃得格外艱辛。
“陛下。”傅諍冷颼颼的聲音鑽入了她耳朵裡。
忙著努力分出香菜的岑睿頭也沒抬道:“傅卿有事?”
傅諍當然有事了,這事便是下令御膳房往後數日禁了岑睿的食。不是不給她吃,而是每日每餐僅有一碗白飯,和幾碟她最是厭惡的蔬菜。
身為一國之君,不知人間疾苦。今日早朝尚朝臣啟奏冬旱未絕之事,若是有人將現在這副場面傳揚出去,民心浮動,極易為人唆使起事。況且,傅諍心道,年紀小是小,但畢竟是個男子,這麼挑食,未免太矯情嬌慣了些。
此令一下,岑睿自是又驚又怒,剛剛對傅諍存了點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吵了鬧了,不管用,最後她乾脆絕食了。
即便如此,一日三餐的白飯素菜依舊雷打不動地送到她面前。而於功課上,佈置下來的文章不少反多;考問的問題也愈發刁鑽,回錯了,便又是一疊要背的書。
連想給岑睿偷渡點糧食的龍素素也被逮了個現行,扭送回了麟趾宮,還禁足了兩月。龍素素氣得一根繩子要懸樑吊死。
僵持了幾日,餓得眼冒金星的岑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端起了白飯,一口一口地幹嚼了下去,而那幾碟青素依舊沒有動一分。
吃不好的小皇帝,哪怕不想讓傅諍看笑話,但畢竟力氣不支,腦子也鈍了許多,課業上難免鬆懈了下來。傅諍本也只是想壓壓她桀驁不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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