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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成新意走近了,見他情緒比剛才好了點,舒楊打趣道:「咦,小朋友不鬧脾氣了?」
成新意擺擺手:「倚老賣老,前段時間不熟不好說你,才大我幾歲啊就喊我小朋友?」
「現在也不熟。」舒楊比了個「耶」的手勢,搖著手指,「兩個代溝應該。」
「對,我二十你十四。」成新意說,「行吧咱倆不熟,但好歹也是室友吧?室友,咱們還沒去外面吃過飯,去不去?剛才全是花粉的味道,害得我都沒吃好。林成傻逼,辦個婚禮也傻逼兮兮的。」
舒楊心裡一澀,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點點頭:「走啊那。」
兩個人打算步行回去,反正不遠,手上也都沒什麼事。走出沒幾步,成新意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舒楊站在旁邊,依稀能聽到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等那頭說話聲停了,成新意才禮貌但是疏遠地應:「不用謝的,我今天還有事情,要麼改天?我請你。」
等他掛了電話,舒楊問:「有事?有事就去。」
「沒事,就那借書的學妹說謝謝我,想在開學之前請我吃個飯,其實要請也是請你才對。」成新意摸了煙出來點了,覷他一眼,「剛認識你的時候看你太正經了,都不敢在你面前抽菸。」
舒楊笑了笑:「我太正經了?碰到你的時候我好像沒有板過臉,我太正經你還敢嘲笑我要哭?」
成新意垂眼看他:「不是表情的問題,你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正經』,而且那種境況是該哭。」
舒楊聳聳肩:「什麼境況?境況永遠不會有最糟,所以都不值得哭。」
成新意想了想:「那什麼時候才值得哭?」
舒楊:「不知道。」
成新意狡黠地笑了笑,揶揄道:「你怕是躲起來哭的,所以現在才能這麼大言不慚。」
舒楊一笑:「我已經很多年沒哭過了弟弟,不存在會躲起來哭的情況,況且就算躲起來哭又怎麼?不在人面前哭不也是種本事嗎?」
成新意皺著眉,十分擔憂:「積壓的眼淚的毒會把你毒死嗎?」
舒楊哈哈地笑了幾聲,突然就很想惡劣一點,他揚起一邊眉毛,挑釁似地回答:「不會把我毒死,但可能會把人變得黑心爛肺。」
他平時溫和著還好,這時候一做這表情,整個人頓時有種說不出的銳利,冷冷清清的,讓人不太敢靠近。
成新意嘖了一聲,沒說話。
「現在把我趕出去還來得及。」舒楊說。
成新意側頭看了他一會兒,舒楊微微抬頭,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垂下來,一雙深眸半張著在看自己,顯得很迷濛。
舒楊以為他要說什麼嚴肅的話,等了半天,最後聽他惡狠狠地吐了兩個字:「偏不。」
城北開發晚,是槐市建築密度最小的地方,別墅很多。
從酒店往回走,穿過一片安靜的富人小區,越過一條叫槿水的河,再過去就是大學城,離家就不遠了。
兩個人也不忙,晃晃悠悠地走著,成新意在旁邊時不時哼兩句歌,聽上去像是印在風裡的,不那麼清晰。
漸漸走到車多的地方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舒楊往邊上讓了一點,那聲音卻一直跟著在走,像是有人捏住了剎車又在提油門,故意要響給他們聽。
他轉頭,正好看見一縷長發飛起來。
沒等他驚訝誰家姑娘這麼酷,成新意已經一把將他扯到路裡面,一邊大罵:「李聽舟你他媽神經病啊,踩什麼剎車,你有本事轟了油門去日太陽啊!」
重型機車的轟響終於被放了下來,那叫李聽舟的人一把掀開頭盔面罩,露出一張男人臉來。
看上去俊秀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