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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騁懷是被強光刺醒的。
甫一睜眼,四目相對。
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的蕭騁懷,此時心卻猛地一顫。
怎麼又是龔道守那個吃酒賭錢狎妓的遺孀?
見鬼的是,這個女人現在還離自己很近。
不是說人死後沒有五識的嗎?
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現在能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甚至還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不近女色的蕭騁懷下意識想推開對方,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
!?
他的身體又不受控制了。
蕭騁懷心裡像是有一隻貓在撓,可他卻被人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那個女人還在盯著他看。
蕭騁懷討厭這種打量的目光,卻又無可奈何。
終於,這個女人眼裡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揚聲道:「秋禾,過來。」
噔噔瞪的腳步聲響起來,蕭騁懷面前又多了一個人。
是那天打他的那個丫鬟。
孟金窈:「秋禾,你見過畫裡上的人嗎?」
這次他又附到畫上了???
蕭騁懷有些崩潰。
秋禾盯著畫看了看,搖搖頭。
孟金窈將燈籠舉到畫旁:「你再仔細看看,湊近一點看。」
雖說她那個短命相公死後,她老能看見鬼。但那些鬼都是虛體。而這次這個卻附在山大王身上,沒道理秋禾看不見啊!
秋禾又認真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
孟金窈這下是徹底死心了。
孃的,又只有她能看見。
難不成她這個短命相公真是沖她來的?
一想到自己明天還要去祭拜他,孟金窈就覺得自己是羊入虎口。
不行,她得自救。
蕭騁懷看著面前的女人,臉色來來回回變了好幾下,然後迅速從自己的視線消失了。
那個丫鬟的聲音傳來:「哎,小姐,你找什麼呢?」
「上次那些符你放哪兒了?」
秋禾將案几上的燈籠拿走了,蕭騁懷的眼前有些暗。
現在被困到這畫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他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在孟金窈叮叮噹噹中,慢慢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在秋禾喊孟金窈起床的聲音中醒來。
眼前的光線越來越亮,應該是早上了。
屋裡有人來回走動,伴隨著孟金窈一會兒要墨斗,一會兒要鈴鐺,一會兒要糯米的聲音。
被迫委身在畫中的蕭騁懷很不耐煩。
這女人是要出門捉鬼嗎?怎麼淨帶了些法寶?
秋禾就出門打聽了個蕭騁懷墳塋在哪兒的時間,再回來時,桌上擺著桃木劍、墨斗、降魔杵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一月前,來府裡捉鬼的道士和尚給孟金窈辟邪防身用的,她明明已經全收起來了,怎麼又被翻出來了?
秋禾眼皮一跳,心裡有一種不好的猜想:「小姐,我們是去拜祭的,你帶這些東西,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孟金窈掀開簾子,從裡間走了出來。
秋禾看到她身上的衣裳時,驚的把裝拜祭品的籃子都打翻了。
孟金窈今天一改往日的艷麗風,穿了一件暗綠色寬袖上衣,搭了一件月牙白襖裙,外罩一件靛藍色狐領披風,看著倒素淨典雅,很宜拜祭。
可秋禾卻跟見鬼了一樣,臉色蒼白跑過來,祈求道:「小姐,你還是換一身吧!」
這身衣裳外面看著很平常,可裡面卻大有玄機——全部都是繡上去的驅鬼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