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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傻子似的,嘴角咧到耳朵根!”邱慧天沒好氣。
“喲!喲!這可不像你,慧天哥!你見那群假仁假義的老兒們吃虧,不該大樂一樂?”
“誰知他們吃不吃虧呢?”邱慧天悶悶道。
“吃定啦!別瞅他們在咱們面前能拿喬,在謝府面前算個屁?”“咱們老爺在世時,族裡已經算是爬得高、混得好的角色了?對謝府來說算什麼?只能娶他們家庶出的小姐,還算是高攀!”“虧得這門親事,咱們老爺才能當上旭南道監造,族裡結綵張燈的慶賀,你還記得不?”“飛老爺子說什麼繼子?咱們老爺在時,眼一橫,他怎麼說的怎麼咽回去!可謝府那兒,咱們老爺拎著重禮去拜望都戰戰兢兢。人家世代都是當官的!老太爺在皇帝面前當過差!二公子也已經考上官兒,放差使出去了。還有位三姑娘,在宮裡,當貴人娘娘,伺候著皇上!你說這謝府的大公子來護著他表妹、咱們的姑娘,那幫老兒們能不吃癟嗎?”
小子們你一言我一語道。
邱慧天秉公而論:“貴人在宮裡,地位也不算多高,一年能見到幾次皇上都不一定。謝二公子放的差使,聽說也不算很大的缺——”
小子們頓時群起而噓他:“您眼眶子真高!您放個更大差使、當個更高的娘娘試試!”
邱慧天無奈:“我是說,就算大公子真這麼好心,誠心護著我們家姑娘——”
“那當然誠心!”“沒見他跑來這麼快!”“把那群老兒們臉色糟得呀!”“我說慧天哥,不是吧,怎麼這麼大醋味!你有本事釀這缸醋,你有福氣吃嗎?”
小子們越嘲越不像。
邱慧天暴喝一聲:“我是說!立嗣是禮法所在!靈堂總要有個孝子!這話到哪都能說響,就算謝家來也……”
噓聲更濃。
邱慧天丟開麻繩,避進裡屋。這談話是沒法繼續了!大家就不能理智一點嗎?!
指根濡溼,他低頭,看見血在往外流。
流得很安靜平和,鮮紅的,不疾不徐。傷口不深,應該是剛才搓繩時不小心弄破的,奇怪的是這麼淺的傷口竟然能流出這麼多血。
疼倒不是很疼。邱慧天弄了點水洗洗,疼痛就來了。他握緊拳頭,直到痛覺都麻木了,才鬆開手。
血流啊流啊,就會停了。疼痛加劇啊加劇啊,就會麻木了。他不吃醋,他沒有那個福份。
他只是擔心,謝家也爭不過立嗣的大道理去。孤女還是要受欺凌。
靈堂野外的林氏族人們,鬧了一番、嘀咕了一番,達成的也是這個共識:憑他謝家世代宦族,最高的官不過老太爺謝小橫,十幾年前已經致仕,到深山修道去了,能量有限。挨下來謝大老爺、二老爺,不過尸位素餐、守成之輩,沒聽說有多大能耐,倒把老太爺積下來的產業在他們手裡漸漸敗了去,若非謝老太太能持家,謝家在他們這代就快維持不了原先體面了!第三代“雲”字輩倒還好,三姑娘雲詩入了宮,卻也不過是個貴人,未必能在君前說上多少話,一犯錯卻要小心受罰。她能幫上家裡多少忙?二公子云書,放了個安城司馬,不肥不瘦的地方、不大不小的官,若想往上爬,就得謹言慎行,料他也不敢到離城放肆!至於雲劍,倒是文武聲名燦然,卻幾次科場失意,倒現在仍是一介白衣,名氣再大到底抵啥用?
“我看他們也不敢借官威硬阻立嗣罷!”林存誨先道。
“妙哉高論!立嗣,古訓也,大道也,大道不可違也!”有位酸儒搖頭晃腦附和。
“就算告到皇帝御座前,我們都是有理的。”飛老爺子也是這個意見。
他們商量罷,都服了定心丸,舉步找雲劍去,好據理力爭。
雲劍已出來了,舉目望見這幾位的神色,心中暗哂,面上則作出微微一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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