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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走到閣樓門口，手裡拿著的紅酒杯開始顫抖，我的耳朵也疼起來。但我還是聽得很清楚，她並不是在演奏什麼樂曲，也不是在隨意撫琴。不，那是一種很刻意的練習，先生，是一種很邪惡的咒語。我之所以說它是咒語，是因為接下來我就聽到我妻子在跟誰說著話，她的聲音跟她彈出來的琴聲一樣低沉。&rdo;

&ldo;你確定聽到的不是她唱歌的聲音?&rdo;

&ldo;我祈禱上天我聽到的是她在唱歌，福爾摩斯先生。可是，我可以向你擔保，她真的是在說話。她嘟嘟囔囔的話我大部分都沒有聽清楚，但我已經聽到的內容卻足以讓恐懼湧上心頭。

&ldo;&l;我在這兒，詹姆斯。&r;她說，&l;格蕾絲，到我這兒來，我在這兒。你們躲在哪裡呢?我想再看看你們‐‐&r;&rdo;

我舉起一隻手，讓他暫停。

&ldo;凱勒先生，我的耐心真的非常有限，也只能忍這麼久了。你努力講得有聲有色，但總是說不到重點，即你到底希望解決的是什麼問題。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請你只揀重要的內容說，畢竟，只有那些才可能對我有點用處。&rdo;

我的客戶幾秒鐘沒有說話，他眉頭緊鎖，眼睛不敢直視我。

&ldo;我們原來商定，如果生了男孩，&rdo;最後，他終於開口了，&ldo;就叫詹姆斯;如果是個女孩，就叫格蕾絲。&rdo;

他突然傷感起來，不再說話。

&ldo;哎，哎!&rdo;我說，&ldo;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多愁善感，拜託你接著說。&rdo;

他點點頭，咬緊嘴唇，又用手帕擦了擦額頭，把目光轉向地板。

&ldo;我把酒瓶和玻璃杯放下，把門推開。她嚇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彈琴，用又黑又大的雙眼盯著我。閣樓裡點著蠟燭，所有的蠟燭圍繞著玻璃琴擺成一個圓圈，在她身上投下跳躍的光影。那樣的光線，加上妻子慘白的面板，讓她看上去就像個幽靈。她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福爾摩斯先生。但我的這種感覺絕不僅僅是因為燭光的關係。她的眼睛‐‐她盯著我時的神態，缺少了一種很重要的東西，一種人性的東西。哪怕是她開口跟我說話時，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是那麼空洞而冷漠。

&ldo;&l;怎麼了，親愛的?&r;她問，&l;你嚇著我了‐‐&r;

&ldo;我朝她走去。

&ldo;&l;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我大喊，&l;你為什麼要當作他們好像在這裡一樣，跟他們說話?&r;

&ldo;她慢慢從玻璃琴前站起身，當我走到她面前時，我看見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弱的笑容。

&ldo;&l;沒關係的，託馬斯，真的沒關係的‐‐&r;

&ldo;&l;我不懂。&r;我說，&l;你喊的是我們沒出生的孩子的名字，你說話的語氣就好像他們真的活著，而且就在這個房間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妮?你這個樣子有多久了?&r;

&ldo;她輕輕握著我的胳膊，拉著我一起從玻璃琴前走開。

&ldo;&l;我在彈琴的時候必須一個人待著，請你尊重我的習慣。&r;

&ldo;她拉著我朝門口走去，但我要知道答案。

&ldo;&l;告訴你吧，&r;我說，&l;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你這個樣子有多久了?你必須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斯格默女士知道你這種情況嗎?&r;

&ldo;她沒法直視我的雙眼。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