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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和索朗做了一頓有肉有菜的晚飯,滿滿四大盆,外加兩大鍋子飄著肉末和蔥的青稞面,熱乎乎地放在圓桌前。保護站的條件不如外頭,尼瑪和索朗事先將肉末凍好,面煮熟時舀幾勺肉末進去,面就算大功告成。
男人們盛滿一大碗青稞面,埋頭苦幹。青稞做成的麵條顏色較小麥麵條暗淡些,也沒有筋道,湯頭清淡,入口鬆軟,沒有花哨的澆頭,勝在藏香豬純粹的肉香。
老式收音機裡播放藏語歌謠,聽起來非常歡快,節奏感強烈的鼓點振奮人心。兩天沒好好吃頓飯的大家忽然能體會鄒開貴敞開肚皮吃下三人飯量時的心情。
藏族人的熱情在飯桌上充分展現,次旦和著歌謠跳起舞來,巴雲野筷子一放,唱著歌加入,身姿翩翩,救援隊幾個已經把她當兄弟的男人們都有些驚艷得失神,最後演變成幾乎全員一起圍著桌子轉圈跳起舞來,也不管動作標不標準,前頭人幹啥後頭人就學啥,大家都又唱又跳,個個氣喘如牛。
刁琢坐著沒動,目光不知不覺在人群中追著巴雲野看。相貌出眾的女人在人群中就算乾巴巴站著,也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更何況像她那樣當一隻舞動的精靈。只見她轉著圈兒過來,手裡的圍巾當作哈達,搭在刁琢脖子上,歡快得像穿梭雲中的雀兒,微微輕喘著,「一起來呀刁隊長!」
說著,拉起他的手,直接把他推到舞動的人群中。
「瘋了瘋了!」葉訊被人群帶著手舞足蹈,不得不被這熱烈的氣氛打動,毫無顧忌地抓起小紫的手,在屋子裡轉圈。小紫本來挺高興的,被他這麼一拽,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甩了兩下沒甩開,木然地垂下頭,搖搖晃晃地跟著他轉。
「喲嗬——」有的隊員還嫌不夠熱烈,像得了冠軍的運動員,跳到另一個人背上,揮舞著手中的圍巾或帽子。
刁琢似乎早有預感,果然,巴雲野猴子似的噌一下跳到他背上,還高喊了句「駕」!
他沒有伸手扶她的腿,偏頭問:「信不信我甩你下來?」
「你可以試試。」她雙腿一夾,環住他的腰,雙手則直接給他一個背後鎖喉,經典的裸絞姿勢。
刁琢練過一陣子散打,知道她這一招的厲害,現在她只是開玩笑,所以根本沒用力,他也就沒反抗。戰鬥的時候如果被人以這個招式鎖喉,只要稍有掙扎,拗斷你脖子也就是一使勁的事兒。她的攻擊性,他算是有所領教——這傢伙絕對是可以當兄弟的。
「咔」一聲,整個屋子暗下來,只有外頭的太陽能路燈還亮著。
次旦說:「沒事,可能是汽油發電機故障,我去看一看。」
一屋子跳舞的人都安靜下來,喘氣聲此起彼伏。5000米海拔唱唱跳跳,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但大家還是覺得挺高興的,有句話說得好,相聚便是緣。
黑暗中,刁琢感覺剛才鎖在脖子上的雙臂鬆開,以為她要下來,就沉默地等待著,誰知,她居然對著他右耳吹了一口氣。
刁琢雙拳一緊,喉頭一澀,說心念不動是假的。
明明舉止像個男人似的,勾引人卻這麼上道。
軟軟熱熱的舌尖,又在他耳垂上一舔。
刁琢渾身一僵,一股熱血自下而上竄進大腦,所有腦細胞咆哮著告訴他,這樣下去你會完蛋!他向後抬起手扣著她的腰,直接把她從自己身上拽下來。
她落地後小小地「啊」了一聲,他回身去,她捶他一下,拳頭被他硬邦邦的身體彈回去,飆了句國罵,她低聲說:「我腳都崴了……」
崴了好,看你還作妖不作妖!
電來得跟斷時一樣忽然,次旦在外頭喘著氣叫道:「好了好了!」
巴雲野跛著腳跑到人群另一側,故意離刁琢遠遠的,怕他動手揍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