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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沒再說話,只聽他們似乎又將話題轉到了那位孟大儒身上,便凝神去聽:
「說起來我當年有幸得孟大儒一番教誨,他是何等慈和,誰料…哎!」一學子嘆道,神色悲憫不似作假:「倒是苦了廖兄,承受如此之痛!」
廖兄?
蕭淮目光微動,順著那些讀書人的目光落到一身著月牙白袍,裝扮素淨明顯是在服喪的男子身上。只見那男子面容清俊,眉宇低垂,通身氣質悲痛不已,強顏歡笑道:「在下這算什麼苦?可憐老師……」他話還未說完,又嘆了一口氣,一旁的文人見狀紛紛上前安慰他,將話題引到別的地方,氣氛一時倒是又活躍起來。
蕭淮轉開目光,眸光晦暗。
廖修齊,太子伴讀,孟大儒唯一的入室弟子。
他心中思忖良多,最終將那件事暫且放下,卻忽覺周圍氛圍不似方才那般熱鬧,反而有些詭異的安靜。
蕭淮心中一動,抬眸看向窗外,只見原本喧囂的街道此時也是一片寂靜,熙攘的人群分開站在街道兩旁,留出一條寬闊無比的大路。蕭淮往城外方向看去,果然見一馬車悠悠駛來。
那馬車看似低調,卻又極盡奢華。車廂乃是極品沉木所制,價值連城;馬車四角垂落的流蘇在日光的照射下泛著金光,瞧著竟似金絲打造;車壁上則鑲嵌著一顆顆璀璨的寶石,流光溢彩,奢華無比。
二樓內的文人們一時無聲,直到一男子面露憤恨,低聲唾了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旁人才紛紛附和。
蕭淮坐在原處,一手碾磨著腰間的玉佩,一邊沉思。他身後的蕭肆卻是開口道:「我滴個乖乖……」
蕭淮回頭,就見蕭肆看著馬車的目光滿是垂涎,喃喃道:「這要是換成銀子,夠多少弟兄的軍餉啊!爺……」
蕭淮腦門青筋直跳,低喝道:「閉嘴!」
蕭肆癟癟嘴,眼熱地往下瞧,眼看著那輛馬車即將駛過街道,意外突生!
只見一衣著暴露渾身青紫的女子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猛地撲到馬車前,跪伏在地,哀嚎出聲:「殿下,救救民女!民女是清白的殿下!求殿下救命啊!」
馬車速度不快不慢,但那女子乍然跑出擋在馬前,眼瞧著就要被馬兒撞上,周圍百姓呼吸都是一緊——
車夫眼神一凌,猛地一勒韁繩,馬兒嘶鳴,前蹄高高抬起,離那女子不過分毫距離!
與此同時,馬車內傳來一聲陰沉的怒斥:「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二樓的文人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聞言臉色又是十分難看,看著那女子的眼神滿是同情。
倒是蕭淮眸光微異,多看了那車夫兩眼,竟是個練家子。
那女子彷彿未覺方才的驚險,此時正淚流滿面,一下又一下磕著頭,青石板的路面上洇上了絲絲血跡:「民女、民女——」
「你個賤人還想往哪裡跑?給老子站住!」
那女子話還未說完,就聽一道粗糲的聲音猛地喝來。二樓的文人們循聲望去,就見不遠處兩個彪形大漢緊追而來,怒吼出聲。
那女子聞言更是驚慌,她淚眼盈盈地看向馬車,半露出的側臉柔弱清麗,襯著面龐上晶瑩的淚珠宛如風中雨荷,嬌弱憐人:「求殿下救命!民女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被拐子拐到春風樓,求殿下救救民女,為民女做主啊!」
街道周圍三三兩兩議論紛紛,那兩個大漢追上來,雖說礙於周圍異樣的氛圍有些猶豫,但聞言還是怒目而視,唾罵道:「你個賤人胡說什麼?是你爹把你賣給我們的,現在想跑,還敢血口噴人?」
那女子拼命搖頭,聲音越發哀慼:「不是,不是這樣的……」
女子焦急解釋,百姓議論紛紛,一瞬間嘈雜無比。
良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