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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眼大喊大叫地要店家上食物，然後轉頭眯著眼睛看著我，李伯和杏花也微笑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說道：&ldo;錢眼，你再這個表情，日後不怕黃鼠狼來和你認親戚？&rdo;杏花笑了。錢眼露出牙板兒說：&ldo;知音，你好久沒這麼快活了。&rdo;

我知道不能接茬兒。錢眼不放過我，接著說：&ldo;不僅從我們廟裡那天，好像從我遇著你，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精神過。&rdo;我還是不答話，錢眼轉頭問李伯：&ldo;李伯，你家小姐以前可曾如此謙讓過我？&rdo;

李伯咳了一聲，笑著不說話。

店小二過來，往桌子上放了一把筷子和勺。我伸手拿了一份，放在了謝審言面前，然後自己也拿了放好。大家安靜一瞬間，錢眼嘆息了一下說道：&ldo;娘子，也給我放吧。&rdo;

杏花罵了句：&ldo;可惡！&rdo;但還是給錢眼布了餐具。

店小二端來了一大陶盆粥，上了碗碟小菜。我起身給謝審言盛了粥，分了菜，幹了李伯平時為他做的事情。其他人都大睜著眼睛看著，半張了嘴。謝審言微低了頭。

我才坐下，杏花馬上起來，手腳飛快地給我放吃的，我衝著杏花笑著說：&ldo;我可以自己來。我不是小姐呀。&rdo;

杏花嘴裡說：&ldo;是，就是小姐。&rdo;

錢眼看著我笑，&ldo;知音，你那邊家裡有沒有僕人？&rdo;

我搖頭說：&ldo;沒有，但我爹孃比僕人還僕人。&rdo;他們大笑起來，我拿起勺嘆道：&ldo;我在家十分腐敗無能啊！我娘忙裡忙外，結果把我慣壞了。&rdo;

錢眼看著杏花嬉笑：&ldo;娘子，你日後只給我擺個碗筷，至於做飯做菜，fèng補衣衫，外帶打掃房間，整理庭院，再來些吹拉彈唱，載歌載舞……&rdo;

杏花罵：&ldo;你做夢吧你！&rdo;

錢眼說：&ldo;不用，我要說的是，你都不用幹了，還不行？&rdo;

杏花把吃的都給錢眼擺好了，說了句：&ldo;還不吃飯！&rdo;錢眼立刻說：&ldo;娘子真疼我！&rdo;馬上端起粥大聲吹著喝起來。

杏花皺著眉看了我一眼，充滿了無奈。

我笑著轉臉看謝審言，見他還是低著頭，沒拿餐具，怕我剛才讓他尷尬了，就悄聲說：&ldo;我還真的就只會擺個筷子盛個飯，做做樣子，其他的都不會，你別期待過高。&rdo;他抬頭側了臉對著我，半天沒動。然後舉手拿起了勺，等著我。我又低聲說：&ldo;我原來在等你，咱們這麼等來等去的，一會兒錢眼把東西都吃光了，咱們誰也別吃了。你先吃。&rdo;他還是不動，我說：&ldo;咱們一起吃？&rdo;他依然沒動，我暗嘆，喝了口粥，他也才開始用餐。

由於心情激動，我沒什麼胃口，可我一直慢慢地吃。到謝審言不再吃東西，李伯和杏花也都停了筷子，我才放了餐具。然後，照舊是大家看著錢眼在打掃所有剩的東西。

錢眼像是在表演世界上吃得最快最乾淨的人的角色，讓我想起那些個用得爛了的&ldo;風捲殘雲&rdo;、&ldo;一掃光&rdo;之類的詞。他吃完了，大聲咂舌，又用袖子抹嘴，然後把手往身上一通擦。杏花哀嘆了一聲，捂了臉。

錢眼笑，&ldo;娘子，你不覺得這麼幹特舒服？下回你試試就知道了。&rdo;

杏花放了手，&ldo;誰要試？！往身上擦手……&rdo;她又捂了臉。

錢眼得意，&ldo;我娘子和我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