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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凶煞消滅起來分外棘手,比需要實現願望、消除執唸的精怪更應迫切地找到源頭,否則一旦擴大,傷人及一城都有可能。
人存活於世,事情雜多,會在偶爾之間或多或少的產生一些不大好的念頭。這之類的雖然也可以稱作是負面情緒,卻絕不會引起凶煞。
林寒見側首看向陸折予,開口的話明顯是和他說的,語氣比方才隨意了些,多了點顯而易見的熟稔:「看來還得查。」
陸折予應:「嗯。」
慕容止對他們之間的互動沒有半點觸動,他坦然地自處,好似不會被任何外物侵擾,又回到了從前的明行佛子。
陸折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時至今日,林寒見都保持著易容成「荊夢」的模樣,可是慕容止一眼就認出她了。
那串檀木珠或許起了作用,但是,倘若沒有呢?假使,慕容止真就能透過易容一眼看出林寒見——他方才可是直接喊的,「林姑娘」。
即便慕容止與林寒見相見至今沒有多少交流,雙方皆保持著一種點到為止的客套疏離,可正是這種沒有提前商量的心照不宣,更讓人覺得怪異。
慕容止轉往牆根處,陸折予則走向樹下,林寒見兩邊看了看,就近去向兩米外的一汪池子。
——凶煞需要太多的負面結合,所以必定有事物驅動。
臨水、臨暗、界限處最佳。
林寒見對慕容止不隱藏身份,完全是認為沒有必要:首先,檀木珠還戴在她手上,而檀木珠與慕容止有微弱的感應,先天條件就打破了隱藏的可能;其二,慕容止生性純良,對他人的苦楚難處總是盡最大的可能理解,他沒有拆穿、擅自干涉別人的愛好;最後,他們的事情早就是老黃曆了,不需要拿出營業狀態。
誠然,林寒見沒有考慮到陸折予的心思,她這種可以說是對慕容止分外信任、也可以說是對慕容止毫不在意的態度,最難分辨真意,容易引起猜忌。
若是平常就罷了,可情侶剛吵完架和好,還在敏感期,實在是經不起來自「前男友」的重磅炸彈。
林寒見毫無所覺地靠近池邊觀察,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指尖出現一團淡青色的光暈。
她將這團光暈直直地打向池底,一時間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如石沉大海,她的靈力在這方小小的池水中竟然帶不起任何反應。
林寒見蹙眉道:
「這池水有——」
問題。
池中的水以逆時針旋轉,急速朝著中心點湧入,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高速漩渦。從內傳來的巨大吸力使得林寒見沒能站穩,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的迅速流失,反手試圖去抓住什麼。
在她身後,慕容止與陸折予同時向她的方向趕來。
「阿見!」
「師妹!」
千鈞一髮之際,林寒見的身體以一個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姿勢,側邊下腰去扶住了邊緣的白玉矮柱。
因為這個動作,她便錯開了離她更近的陸折予的手。
林寒見脫身要出,池中的吸力陡然加大,一併延展出幾根粗壯的、類似藤蔓的不知名物體。她手中握著的矮柱也從底部開始碎裂,失去支撐。
陸折予本是先一步趕到林寒見身邊,但林寒見錯開了他的手,這中間即便轉換再快,也會有多餘耗費的時間。
慕容止成功地抓住了林寒見,握緊的一瞬間,他彷彿也愣住了,沒想到真的能成功。
下一秒,兩人一同墜入漩渦之中。
墜落的過程中周遭一片漆黑,慕容止只能感覺到掌心的那點溫度,由於視線已經不能發揮原有的作用,慕容止忍不住攥緊了林寒見的手,他想說話,可環境的壓迫感與厚重感令人如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