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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折予離開曜日峰,好一陣了,原本進了內屋,打算要入睡的沈棄,卻遲遲未眠。
沈棄今日心緒不寧。
準確來說,從見到那位荊夢姑娘開始,他就開始覺得浮躁難安,做什麼事都不順心極了。
他按了按眉心,覺得整間屋子都悶得慌,將將出門,正準備離開的丁元施聽見了動靜,詫異地回首,見到他竟然就這麼出來了,愕然道:「閣主……莫非是還有什麼要事?」
「並無。」
沈棄眉心緊鎖,望向凌遙峰的方向,「我心下煩躁,難以平靜。」
丁元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中已有思量:「閣主是為了陸公子擔憂?」
「這世上除了寧音,誰也沒法兒真的徹底傷他,用不著我操心。」
丁元施又問:「那是為著那位荊夢姑娘?」
沈棄沒有反駁。
丁元施這就不太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試探著問:「是覺得……那位姑娘還不錯?」
沈棄的目光凝注,答非所問:「我初見林寒見時,情況不好,有想殺她的念頭。」
丁元施聞言,心道果然如此,不是為一個剛見面不久的人心緒浮動,而是想起了林寒見。
林寒見這人很特殊。
她透過了一般選拔進入翽閣,看上去好似貴家小姐,然而每次任務都完成的十分出色。她手上從沒有過失敗的任務,因此晉升得很快。
翽閣報酬豐厚,優秀者還能得獎賞,越往上,這獎賞就越大,甚至可以讓閣主答應辦一件事。
林寒見以非常人的手法完成了許多工,難度拔高,以最短時間時間在眾多新人中一躍而出,閣主的獎賞和承諾都給她了,滿足了她想要進翽閣中心的要求。
好巧不巧,她觸了沈棄的禁區。
沈棄現在的性格和他與旁人不同的童年時代有關,這點丁元施很清楚,他最討厭別人看他的左半邊臉,早年反應更激烈。
「……她是那屆最優秀的使者,只是為了一件我將要釋懷的事就殺了,難以服眾。」
沈棄收回目光,指尖擺弄著袖口,想起往日林寒見在他身邊的日子,他道,「我打消了殺意,想著按規矩處罰她,但半途生了古怪,這件古怪的卻終成了讓我慶幸的好事。」
他自小接受各種精神上的訓練與識破騙局的能力,能夠感覺到,那瞬間好像有什麼特別的力量,促使他改變主意。他不打算殺林寒見,可並不是要親自處理林寒見,結果那道力量的出現,讓他將林寒見放去水牢。
這自然和林寒見本身脫不開幹係,沈棄將她留在身邊,正是想看看她還能有什麼不一般的本領,竟能令人心思生變。
以他懷疑的目光來看,是心懷不軌的成分居多。
後來……那就更奇怪了。
她讓他心思生變的次數愈發多,頻繁得讓他選擇性忘了她身上的異常。
至今,他仍然不知道,當初那份異常是她做了什麼所得。
「她應當恨我。」
沈棄的聲音融在夜色中,像虛無縹緲的浮萍,「只是時間太久,我都快忘了,原來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
丁元施自然是向著沈棄的:「您那時候並不知道,日後會對她……另眼相待。」
沈棄搖搖頭,並不說話。
自小,父親以訓練他保持清醒與警惕為基準,希望他能在任何惡劣的情況下都持續穩定的思考。
所以哪怕是對林寒見背叛之事難以接受到痛苦難當,他還是能清楚地剖析出林寒見某些行為對應的想法。
她不殺他,不對他出手,反而選擇了動搖翽閣的根基。
如果她懷抱著不死不休的心來恨他,不該是這樣的作為,她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