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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見僵硬一瞬,對沈棄的反覆無常認識深刻,她憑著相處本能,反手握住了沈棄的手,手指輕柔地收攏:「你怎麼……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
沈棄蹙著眉,要抽回手,林寒見連忙緊緊地握住,一併將他握著玉骨扇的那隻手都攏在了掌心。
就算沈棄身子再弱,也是男兒,手掌骨架比林寒見要大。
林寒見不能完全地照顧他的手,便將他的手牽到脖頸邊,不顧頸上瞬間起來的細小疙瘩,她語帶憂愁地道:「身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你的,也不給你多添件衣裳。」
沈棄冷笑道:「你這是在責問你自己?」
林寒見就是他身邊的人。
一旁的丁元施很會找時機,見縫插針地走上前來,替沈棄批了件銀狐裘,林寒見則抓緊機會,趕緊去替沈棄繫好帶子,還替他理了理。
沈棄總算沒再不耐煩地揮斥人滾。
他的兩隻手就那麼搭在林寒見的脖頸邊,不知情地看了還以為是要當場掐死林寒見。
「閣主。」
林寒見把聲線放軟了些,會產生一種示弱擔憂的錯覺,她再度牽起沈棄的手,仍然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替他暖手,「我們到屋裡去吧,外面太冷了。」
沈棄隨手扔了那把排在當時兵器譜上暗器第一的玉骨扇,到底還是肯邁步走了。
臨進屋前,林寒見不動聲色地對丁元施使了個眼色,丁元施頷首。
那位沈棄說了要殺的糕點師,到底是沒有殺的,這事也不算瞞著沈棄,而是拖後了幾天,等沈棄這次的火氣消了,再由林寒見告訴他。
「你倒是護著那個廚子。」
沈棄聽了,又開始不高興,避開林寒見為他按摩晴明穴的手,腦袋一歪,就躺在了她的腿上,閉著眼恍若夢囈,「誠然你以為能做好的這一個,做的也非常難吃。」
林寒見習以為常,手指輕柔地撫過他的腦袋,為他調整一個更好的睡姿,指尖再度碰到他的脆弱穴位,他沒有半點不適的反應:「我也只是以為他能討閣主的歡心,既然不能,就換了吧。」
沈棄的宅子裡幾乎什麼都是最好的,僅僅是他養得金尊玉貴,挑剔得毫無道理,這種情況只管順著他的心意就是了。大多時候都像個脾氣任性的怪小孩,但翽閣這一手家業,並不是誰都能撐得起。
面對外人與正事,沈棄拿出的架勢險些都把林寒見唬過去。
他那副怪異到十分不討喜、又脆弱無力的樣子,終究只在極少數的幾個人面前展現過。
林寒見與丁元施,已經差不多是全部。
畢竟上任的老閣主已經逝世多年。
林寒見是見到他不同模樣次數最多的人。
沈棄有時會教林寒見處理一些事。
起初,是他嚷嚷著頭疼,讓林寒見過來陪他靠著。看著那成堆的紙張書簡沒多久,沈棄就甩了筆:「你幫我寫,我懶得動。」
真的懶。
翽閣之主竟然能懶得動筆,令人嘆為觀止。
林寒見意欲推託:「閣主,這都是需要您親自過目的重要事情,由我來看恐怕……」
沈棄:「讓你寫你就寫。」
林寒見無話可說。
開始確實只是寫,後來沈棄偶爾會和她討論一下那上面寫的東西,以毒舌與輕蔑居多:
「你看看,這樣的事也值得來報給我聽,虧損不想著法子改變,拿錢填窟窿實在是蠢得要死。」
「這封合作信你可看出什麼來了?這裡面句句話都藏著陷阱,你警醒著些,看能否找出來?」
「你覺得,這樁事,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先是說他的下屬以及對手有多麼愚蠢,逐漸轉變為,詢問她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