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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見不明所以,念及丁元施向來是沈棄的代行者,說話做事都是揣摩著沈棄的心思來,便恭恭敬敬地答道:
「稱不上是難處,我能得閣主允許私自行事,不牽連到翽閣已經是萬幸,不管遇上了什麼,皆是自己所求。勞煩丁先生掛心,我心中只有感激,能得明主諒解,乃是下屬之幸。」
丁元施:「……」
這話讓我怎麼接?
林寒見並不知道沈棄的另一道吩咐,也就不知道沈棄私下裡做了些什麼,說出這番話無可厚非;可若是不說清楚,怕是林姑娘要一直以為閣主對她是半點情分都沒有。
丁元施想幫著調和解釋,即便林寒見看上去沒有生氣,但他總覺得不妥:「姑娘,其實——」
「丁叔。」
沈棄出聲,好似才注意到他們在說話似的,「前些日子你想要的那樽白玉像,我著人找回來了,你去羽三那兒取一下吧。」
丁元施張了張嘴,心中又是一聲嘆息:「……是,多謝閣主。」
沈棄靠在藤椅上,身下鋪著當今最好的綢緞,並著柔軟的靈狐皮,他整個人就像是陷進去了,安逸舒適得令人咋舌。他間或伸手翻過一頁書,修長的指節一看便是連日光都少見,白得比瓷器更打眼。
院中只剩林寒見和他兩人。
林寒見不過是忍不住望著他這渾身細膩的皮肉與顯而易見的享受,多看了兩眼,沈棄便問:「看我做什麼?」
「閣主恕罪。」
林寒見拿出了身為下屬的萬能回復。
沈棄動作停了半拍,意味不明地望著她,稍許,才道:「你辦事利索,何罪之有。」
他又準備要陰陽怪氣了。
林寒見心想。
沈棄卻道:「你會下棋麼?」
「……略懂。」
林寒見謹慎地措辭,抬眸,短暫地掃了眼沈棄現在的表情。
還很平和。
沒有生氣的跡象,更像是在思考。
沈棄敏銳地對上她的視線,用一種商量地口吻,道:「我們下盤棋吧。」
林寒見稍顯遲緩地點了下頭。
不怪她反應不及,是沈棄這人素來只和自己下棋,坐在棋盤前,頗有仙風道骨的意境,同時不與人相近。林寒見對下棋這事確實只是「略懂」,每每視線從沈棄的棋盤上掠過,都有種大腦瞬間被高等數學題佔據的錯覺。
他們對座在一方碧玉棋盤前,材質稀奇,加上製作的工藝,當世僅存。就算是打碎了這棋盤,拿出去殘次品,憑藉本身的固有價值,養活半座城池不成問題。
沈棄執白子,讓林寒見先行。
按理來說,下棋不該交談。
沈棄先開了口,提起邢家的事,林寒見順著回,聊七聊八,一邊分心顧著棋局,一邊又要回話。
林寒見突然問了句:「若是閣主有一天喜歡了哪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沈棄執棋的手穩穩落下,沒有猶豫地道:「大約,也不會多麼特別。」
林寒見不服:「閣主怎麼能輕易斷定未來之事?」
要追溯這點幾不可察的反叛心,是從沈棄說出那番話開始,他確實有高高在上的資本,對弱小者的失敗和悲慘歸功於強者有能力去做到。這想法可以辯論出不下百種的角度,林寒見不做多解,但她可以心存不爽。
「世間情愛,見得多了不過就是那般。」
沈棄輕輕地掀眼望她一眼,視線再次落回棋盤上,「得到和得不到,得以圓滿和諸多求不得,能有什麼樣的新意。」
「閣主在曲解我的問題。」
林寒見想了想,道,「換個說法,若是將來閣主喜歡的女子,不喜歡你,那要怎麼辦?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