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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不會想面對既敬愛又陰影的父母,但林寒見沒有放開他的手,便連曾經的枷鎖似乎都去除了。
他的全付身心都繫於她一人,陡然間便體會了父親當年的心境,但「愛汝更逾吾命」這樣的話,沈棄並未在此時宣之於口,他的所為總是勝於口頭言語。
兩人靜佇良久,緊緊交握的掌心都滲出了汗水。
沈棄牽著林寒見往回走,步伐穩當,兩人幾乎步調一致。
走出了好遠的路,都快再次回到林寒見的院子,沈棄驟然停下腳步。
此處是一座花園,正是滿園花開,馥郁陣陣,生機勃勃。
「寒見。」
沈棄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眼神繾綣熱烈,盡藏於眼底而愈驚心動魄,他的耳根早已染上緋紅,「……吾妻。」
「天道為證,日月為約,沈棄以神魂立誓,竭盡所能,傾其所有,珍愛有加,絕不背離林寒見。若有違背,即刻灰飛煙滅。」
天空即刻出現了一道赤色的光暈。
是天道誓約!
修為足夠的修士以神魂發誓,天道為證,一旦違背必定應誓。
林寒見徒然地張了張嘴,被他如此決絕深重的諾言震得久久不能言語,將要開口,沈棄便在她唇間吻了一下:「你不必隨我立誓。」
他的眼神有點擔心,空著的那隻手摸了摸林寒見的臉頰,忐忑地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林寒見略顯艱難地開口:「你……你沒有說時限。」
這種誓約,不說時限根本不會算做是無效,而會變成漫長而無止盡的約束,說是生生世世毫不未過。
沈棄眨了眨眼,口吻輕鬆:「是嗎?不大熟練,一時忘了。」
真是忘了嗎?
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慌亂,如此坦然?
他甚至還要擔憂地來問她,是不是嚇到她了?
生怕她害怕、退卻了。
她有什麼可害怕的?
又不是她立下了誓約,她只不過是那個會永遠被無條件寵愛的人,這道誓約甚至根本不需要她付出半點東西。
「你為什麼……你、不應該……」
林寒見的話未說完,便被沈棄抱在了懷裡。
他的氣息包圍了她:「抱歉,是我魯莽了,但這種誓約還需要許約的另一方在場……我不該嚇到你,是我錯了。」
沈棄很清楚,林寒見同樣是個心防很高的人,他過往的形象不好,又精於算計,是任何人都要下意識防備的物件。從前的事不能抹除當做沒有發生過,他便將這點可能的隱患徹底打破,以誓約為證,永絕後患。
林寒見此時難免會怔然,可有了這道誓約,她便能完全信任他。
「我想讓你能夠真的信任我,不必考慮任何不利因素。」
沈棄的手掌撫在她的後脊背,是一種安撫的動作,他曾試著揣測過林寒見再現後的處境,設想過那樣每日活在高強度的籌算與一刻不停的警惕中是何種情況,「寒見,在我面前,你可以絕對的安心。」
林寒見心口一緊,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一直被沈棄以保護的姿態守著,以為是類似喜好金銀的龍在守著自己的珠寶,可直到他剛才說出那句話,她才從蛛絲馬跡中明白了:他在心疼她。
分明他才再度回到了少時的陰影痛苦中,過往為人陰暗成那樣,卻比她自己都更甚地心疼她?
這些感觸堵住了林寒見的嗓子,令她緩了緩,才吐出兩個字:
「夫君。」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思緒滯澀,只能回應了沈棄的那句稱呼。
然而僅僅只是這樣,沈棄都瞬間喜笑顏開,高興得眼睛都眯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