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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下雨，這個城鎮山水環繞，不知道排水做的怎麼樣，否則水一定會漫上地面。」

沈棄無聲地失笑：「你找的話題可以再不解風情一點。」

林寒見回首看他：

「你好歹在這裡有座宅子和據點，我這是為你著想。」

沈棄有點想說「這無關緊要」，但他只是走過去從後背擁抱住了林寒見，手指自然地在她腰際交疊扣攏，認真思索一番後，回答道：「如果再下兩天，雨水一定會淹沒地面的。」

林寒見順著問：

「一般會怎麼處理？」

沈棄卡了下殼：「我不知道。」

林寒見用略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沈棄在這種眼神下無端地升起些許窘迫的意味：「我並不是任何事都會記住，這只是一個……偏遠的城鎮，而且不歸我管轄。」

其實林寒見只是順嘴一問，他們偶爾會出門去閒逛，沈棄每次都能在各種刁鑽的問題上應對得遊刃有餘，她以為這座城鎮好歹是他提前做過功課的，以他周全的性格應該是知道的——實際上是「排水系統」和「淹沒地面後續處理」這樣的問題比以往的任何一個閒聊都更劍走偏鋒。

沈棄對這座城鎮的風景、遺蹟、歷史等等可以用來侃侃而談的事情都準備得非常充分，唯獨沒想到這點。

侍女失禮的事已經讓沈棄不大高興，認為他妥善的準備中出現了缺口，若不是最初為了不驚動林寒見，他會直接從翽閣中樞遣人過來。

現在，又一次的「失誤」。

用過一頓卡在晚餐前的下午飯，林寒見憑藉修士的靈力滋養，荒唐折騰後的後遺症消退得比常人快，正一邊喝著潤口的熱茶，一邊盤算著待會兒的去向。

沈棄拿了一份小冊子一樣的東西進來。

「這是什麼？」

「城鎮被淹沒後的解決方案。」

沈棄說，「還有排水的問題和預想解決。」

「……」

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林寒見提醒他：「這座城鎮其實不歸你管轄。」

沈棄平靜又理所當然地道：「所以我只是做了預設方案。」

林寒見不得不再次：「……」

每當這個時候，林寒見就能看見屬於遙遠過往的沈棄，哪怕他的說話方式柔和了很多。

在聽沈棄的講述和解決方案的過程中，林寒見竟然還插了幾句討論。

這令林寒見覺得自己其實也很讓人無語。

說完後夕陽已經開始西沉。

林寒見覺得自己也不必思考待會兒的去向，她拿起擺在面前的本土小吃，左手邊是原本符合她口味的一些糕點。

沈棄也伸出手來，他的手指不經意地碰到了林寒見的指尖。

林寒見很快將手縮回去。

沈棄突然說：「你好像不是太喜歡親密的行為。」

這點沈棄很早就發現了。

林寒見過分的獨立，可以自如地運用任何有利條件，但是她對不是必須要進行的親密行為都持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

林寒見一怔。

「我以為我會懷念你曾經虛情假意的親暱。」

「結果呢？」

「覺得還是你現在這樣最好。」

沈棄用一種微妙的愉快口吻做著結論，「只有我得到了真正的你。」

「……你對確認主權這件事真是執著。」

林寒見說完，驀然想起沈棄昨夜總在她給予回應時更加激烈——他在從她的反饋中來確認她的感情。

向來都是她注意沈棄的變化，從沒想過她的一舉一動也落入沈棄的眼中，被他細緻的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