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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玉心依然一臉半信半疑,“可是,他真的很在意你,我能看出來。”
“那個傢伙心高氣傲,最看不起的就是凡人,哪裡會真的——”
——哼,那個傢伙道別的時候,除了一句“再見”,其它的居然什麼都沒有,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看都不多看一眼。
酋本就冷心冷情,幽篁覺得他這態度雖在意料之中,卻又禁不住地失落,彷彿之前一路同行的那些日子都白過了。尤其想到三日之後即將被處刑,怕是此番凶多吉少,胸中更加抑鬱。
玉心看著他微微撅起了嘴,搖搖頭卻笑了,道:“或許因你是凡人,故而不覺得。我與他皆為魔族,感覺卻敏銳一些。北溟的行事準則向來是各家自掃門前雪,管你至親還是好友,自己的事情解決不了,別人可不會幫忙。而那日,他卻為你出頭,出言挑了君朔,不是嗎?”
“那、那隻不過是——”
“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很不一樣。”玉心回憶道,“我雖不知他是出於隱瞞力量還是真出了什麼變故,雖然表面上不過實力爾爾,但那種眼神卻是久經戰場的獵殺者才有的。冷漠無情,彷彿看誰都是死人。——只有面對著你的時候,才會稍微變得柔和。我不信你一點都沒察覺,只不過到了如今地步,卻還要裝作恍然不知嗎?”
幽篁卻真的從未注意到這一點,不由得發怔,心下似有什麼東西悄悄破土而出,極脆弱,卻又生機宛然。
——真的?
“……況且幽篁,你也絕不是對此全無想法。之前為了救那雲麓女弟子而要欺瞞君朔,明明可以有許多種別的法子,你卻偏偏只挑那一種。故意把酋拐到床上,引我們所有人誤解,但其實也是為了試探他的反應,對不對?”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過了半晌,幽篁才輕輕嘆了口氣,道:“玉心聰慧敏銳,憑藉些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這許多,什麼都瞞不過你。甚至連我自己都沒弄明白的心思,卻叫你提點了。”
聽了玉心一番話,他就不停地在內心詢問自己,對酋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喜歡?佩服?憤恨?怨懟?仔細想想,這一路行來,似乎各種感情都佔了一點兒。但若說最終,他們之間,幽篁卻覺得只有兩句詩能夠形容。
——唯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歸。
分離。
玉心原以為幽篁是故意,此刻才知他也是對這份感情懵懵懂懂。他們兩個男子之間的是是非非,卻由自己一個女子來點破,倒顯得十分冒失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反正三天之後若無變故,我們都要沒命。所以,只盼他永遠不要知道便好了,免得徒惹人煩心。”
聽得如此回答,玉心當下一陣愧疚,道:“真抱歉,明明保證過要把你平安送回家的,現在卻——都是我連累了你……”
幽篁連忙搖手,全不介意:“我自願如此,與你無關的。”
正說話間,地牢盡頭鐵門忽地當啷一聲開啟,一個人影快步走入,卻是玄暉。幽篁和玉心正雙雙坐在地上,見狀不約而同地噤聲,不知他意欲何為。卻見新任的光朱侯仔細地打量了他們好幾眼,隨後迅速將手裡好幾個瓶瓶罐罐塞給了幽篁。
“這是……?”
“療傷止血的草藥,你那位好友酋託我帶過來的,說應當會用得上。”玄暉答,一臉歉然,“很抱歉,我的元命盤至今還在玄暉手上,無法在明面上違揹他,所以能為你們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玉心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表示並無怪責之心。幽篁卻急急道:“酋?他託你帶草藥?那他自己呢?沒出什麼事吧?”
“……他安然無恙,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