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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腦海里有這個念頭後,它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來,領著外甥出門玩的時候會忍不住卻又裝作無意的四處打量,每天起床也是豎起耳朵企圖聽到村裡有豬將死時發出的慘叫。
然而想遇到屠大牛的時候死活見不到他,不像之前挽起褲腿下河摸田螺、撅著屁股在田埂上挖茅根、甚至想偷偷鑽蘆葦叢裡松下褲腰帶都能被他碰見。
被頓頓吃豬肉燒得發紅髮燙的腦子在這空閒的時間裡終於降溫了,覺得自己迷了心竅,丁點大的年紀就想嫁人,更何況自己的婚嫁權還在老頭子手裡握著。
待想明白了,屠大牛這個狗東西尋著味來找茬了。他趕著牛車來拉豬肉,特地把車趕到許妍她姐夫家,遞給了她一張紙條,很平淡地說:「這是你爹寫給你的,託了好幾個人轉到我手裡來了,你看看吧,看要不要回個信,我一刻鐘後回鎮上。」
許妍手上的紙條都還沒開啟,臉上還掛著猝不及防的羞澀,眼睜睜的看稜角越發分明的壯漢沒有半分猶豫的走了!
她跺了一下腳,有些喪氣的想:「老天還是有眼的,知道我用心不良,連故作嬌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怕我為了嘴吃的把自己賣了,免得以後後悔。」
說到後面把自己都勸服了,也不盯著人家慢吞吞的背影瞅了,展開紙條往屋裡走,只見上面寫了一句話:「嬌嬌吾女,何事未歸?家中老父盼有伴出行。」
這是缺人搬桌椅了還是缺人跑腿買零星肉塊了?
她晃了晃手臂,感覺到很是痠疼的胸部,又想著同齡姑娘已小有鼓包的弧度,好不好看另說,娶媳婦的人家不會想娶一個奶不好孩子的兒媳婦,就為了這個她現在就不能回去,大姐說這個時候很關鍵,現在養不好以後它就長不大。
許妍回信也沒扯什麼不中用的理由,直白地說大姐看自己又瘦又小,留家裡補補,免得嫁不出去砸老父老母手裡,讓父母憂心。
寫了之後又覺得如果被人看了會有人笑話自己,進屋拿了張寫字的廢紙把字條給包起來,捏了撮灰面加開水燙成麵漿子給沾上,聽到外面有牛蹄走在路面上踏踏的聲音,也來不及等信封幹就捏著跑出去交給趕車的人。
她仰起臉極自然的打招呼,「哥,我寫好了,麻煩你再給帶到鎮上交給捎信的,謝謝你啊,改天去照顧你生意。」
和往日一樣,態度殷勤,帶著小摳門的算計,這讓屠大牛有些迷糊,短短一刻鐘,這就變了個人?
還是自己被日頭曬暈了導致眼花?
之前那不就是少女懷春的樣子?相似的面孔見得多了是錯不了的。
但坐在木板車上平視那雙靈動的眼睛,沒有躲避,甚至還帶點疑惑,疑惑自己為什麼一直不接信。
他笑了笑,接過那還帶有水痕的廢紙信封,對著太陽照了照,似是而非的說了句:「小丫頭片子心眼還不少。」
之後許妍恢復了正常,也沒有再接到老爹催回的信,她住在姐姐家全心全意的照顧三個孩子,陪吃陪喝陪寫字,早上和傍晚太陽不烈的時候再扶著老伯孃出去走走路、說說話,可能是姐夫一家人好,也可能是自己做的到位,做客大半年沒有遭人嫌棄和排擠,也沒聽到有人說酸話,姐姐不必說,姐夫待她也很好,把小自己一輪的小姨子當自己的孩子在養。
這段時間不時的會看到屠家父子趕著牛車慢吞吞的在鄉間遊走,那隻大著肚子的黑牛已經下了崽,是隻非常活潑的小公牛犢,路上遇到了,許妍會跟著三個小外甥/女一起把早就尋覓好的嫩草給割下來放牛車上,眼不瞅人的叮囑:「屠大叔,你要記得在草蔫之前餵小牛,它小牙還嫩。」
跟嗓門粗大的屠大叔的相處是件十分愜意的事,他待人熱情,說話不陰陽怪氣,哈哈大笑時特能感染人,還稀罕小孩,曾抱著紅果騎牛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