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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不重不濁,光聞就知道價錢不菲。”
“確實不菲,這香可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用得到的,特意用了灶雞花的鱗莖做料,約摸一兩香灰一兩黃金吧!”毒瑾不鹹不淡地接道。
不是吧,墨臺妖孽這麼敗家?!我脫口問道:“灶雞花是什麼?憑什麼那麼貴?”
“灶雞花全身都是珍貴的藥材,尤其是它的鱗莖部分,既能救人亦能害人,端看用法手段了。”
“害人?你是指……香有毒?”我大驚失色,心中不祥預感的苗子茁壯成長。
“灶雞花鱗莖本身的毒性並不劇烈,現在又是被製成了香條,久聞也不過令人昏昏沉沉罷了。”毒瑾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灶雞花的鱗莖一般都是作為藥引使用的,如果之後再追加其它的草藥,那麼致死、致殘、致癲也不無可能……”
毒瑾沒有輕率下結論,他領著我從迴廊繞到了廳堂後方。在連排的埭舍前,除了擺放七八口太平缸之外,還有一鼎青銅焚爐,爐旁的筐篚內裝的是早前從靈堂內清理出來的供奉與符紙等物。
“方才我是無意間發現堂後竟無人值守的,想來是被藉故支走了。”毒瑾操起火筴,從爐中分揀出更多尚未完全爇化的香條殘段,口中解釋道:
“把灶雞花鱗莖研粉混在香條內,這手法妙得很,燃香時不會有異味,香盡後就化成灰,徹底死無對證了,但正因為摻進了灶雞花鱗莖,香條才不易燃盡,經得住焚爐文火慢慢焠。當然,也怪那制香人的活計不夠火候,若換由我來掐香,就不會讓人從香屑中覺察出端倪,更不會允許證據銷燬得如此慢。”
捻吧捻吧香屑就能看出玄機了?毒瑾理所當然的口吻差點讓我以為那些香條上本來就刻有“灶雞花鱗莖制”六個大字,我聰明地沒再追問灶雞花的種種,省得被他看出我的孤陋寡聞,只在心裡暗暗慶幸今時他不是我的敵人。
“特製的香條,還是整束整把的,剛好夠填滿靈案上的香盒……這些莫非是春蓮拿來處理的?”想想春蓮怪異的行徑,再看看焚爐內的香條,我大膽猜測。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欲處理掉香條,也就是說她的目的已經達成,或者……發現無法達成。”毒瑾順著我的話展開假設。
“也許我們應該先弄清楚春蓮到底要幹什麼,她調換了一整盒的香條,那麼隨便來個上香弔唁的賓客都會中招,她的目標未免太泛了吧!”我咕噥,在腦海中快速回放春蓮調換香條時的情景,試圖找到某些被忽略的線索。
一旁的毒瑾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他的面色大變,道:“毒玄,我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因為儀公子極可能要對付顏先生!”
“咦?怎麼可能?!”我跟不上毒瑾的思路,但仍下意識為墨臺妖孽辯護。
“說那個春蓮的目標泛其實不然!她是儀公子的心腹,又是在皇上到來前匆忙調換香條的,而皇上到府之後就沒有新的弔客了,也就是說她的目標一定是在皇上及隨駕的人裡頭。從她調換香條到我們發現香條的這段時間裡,進出靈堂的人固然不少,但真正上香的估計沒一個,因為從儀公子阻止皇上上香的那一刻起,就不會有人甘冒犯上侮君之罪再過來上香了啊!所以,春蓮的目標也許從一開始就只針對一人……”
聞言,我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虛弱地說道:“我是覺得依墨臺妖孽的性子,怎會開口邀顏煜上香的,但他……顏煜為我、為墨臺府都犧牲到這份上了,他還跟顏煜較什麼勁啊?!”
“你不會明白‘妻主’對一個男子的意義,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稱謂,而是頭頂上的一片天,妻主沒了,天就塌了,而男子卻還必須在支離破碎的天底下苟活!”毒瑾突生的厲色嚇了我一跳,但他迅速控制好情緒,轉而寬慰我道:“儀公子沒有強來硬幹,說明他還是有所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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