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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枚,只在初進宮,習規矩時,在掌事嬤嬤口中,才得悉的令牌,當然,能有這面令牌的人並不會很多,擁有者,不論在哪一朝都可以自由暢行於坤國的帝宮。
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或許,並不是那麼重要,可,誰又能預見,將來如何呢?
隨著她應聲,千湄急匆匆從林中奔進,焦灼地道:
“娘娘,快跟奴婢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何事這般驚惶?”蒹葭剛把紗衣穿得妥帖,收起令牌,卻是第一次看到千湄慌張的樣子。
“奴碑也不清楚,只知道,宣華門快要守不住了,前面的禁軍只急傳了話進來,讓後宮女眷從西華門出去。”
宣華門為帝宮的正門,其後再按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另設四道內門,西華門最是偏遠,平素人煙罕至,源於直通郊外的帝陵。
“娘娘,事不宜遲,奴婢已讓蝶舞回宮去取些細軟之物,娘娘是否還有要帶的呢?〃
“沒,本宮沒有。”蒹葭的眉心蹙緊。
“娘娘,那就從這去往西華門罷,快。”千湄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蒹葭穿過樹林,朝西面奔去。
“太后和各宮娘娘如何?”
月光透過密密的樹葉投下斑駁的光影,這些斑駁的光影讓一些事在蒹葭的腦海中,有瞬間清明。
“奴婢不知,只知道喜碧得了這音訊,便是急著往關雎宮去了。”
蒹葭沒有再問下去,大難臨頭,不過都是自顧自的,方才的令牌在傾宮之時不啻是場諷刺。
而她想,她終是明白了,面具男子話裡的意思——
不管這場宮變的締造者是誰,或許,僅是場局中局。
出了樹林,外面並沒有候著來時的那些宮女太監,想是得了訊,都自顧逃命去了。
四個月前那場宮變尤歷歷在目,那次,不過是殉葬了一批秀女和宮女,這一次呢?
畢竟,誰都不能斷定,帝宮外集結的軍隊是誰的,可,從連綿不斷的火炮聲,能斷定,來者必是不善。
沿著甬道往西,沒有奔出幾步,卻聽到淒厲的的喊殺聲、慘叫聲距離越來越近地傳來,難道,西華門已經失守?
蒹葭停了步子,千涓也意識到不妙,跟著停下步子時,只見,甬道上驟然倉惶地逃來好多宮人,他們身後,隱隱可見,無數玄色鐵甲的兵士潮水一般湧入,箭矢射來,紛落如雨。
逃命的宮人驚叫著四散奔逃,然,卻無濟於事,許多宮人都被身後疾風驟雨般的箭矢射中,悽慘地尖叫著,倒在地上,一陣箭矢過後,宮女太監的屍體遍佈在甬道之上,剩下的,那些劫後餘生的宮人仍盲目地逃竄著。
在西華門失守,成為修羅地獄之後,他們已然失去了方向,奔跑,只是為了,在這血腥的殺戮中得到苟延殘喘的機會。
而,玄色鐵甲計程車兵砍殺的極其快,手起刀落,血濺甬道,那些血雨腥風之中,蒹葭的指尖冰冷,心底卻強迫自個做到鎮靜。
眼前的情景和一個月前的宮變重疊起來,那一次,她逃出驚慌失措的殉葬宮女群,得到了翔王的掩護,太后的庇護,從而揀了一條命。
一個月後,翔王不在,太后恐怕也自身難保之時,能倚賴的,便只有她自個了。
是的,這場宮變和太后,或許是無關的。
太后已然把持大局,沒有必要再去發起這樣一場血腥的變故。
“千湄,走。”蒹葭貓低身子,只穿進甬道旁的灌木叢中,即便,這些灌木叢極其刺人,但卻是避過箭簇的最好掩護。
她不顧手臂被刺傷,奮力地從灌木叢裡穿過:
“千湄,帝宮裡最冷清的地方是哪裡?”
“是——冷宮。”千湄很快答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