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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祝寧會做到他所承諾的每個字，有祝寧在，就什麼也不用怕。

睡到半夜白鹿聽到了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將醒未醒，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那腳步聲很慢，一步一步帶起有節奏的迴音。

白鹿翻來覆去想忽略那聲音，瞌睡卻越來越輕，於是輕手輕腳的下床，無聲的開啟門朝外望去。

房頂上的燈暗淡的照亮空無一人的走廊。

白鹿下意識看了眼斜對面的411，然後腳步很輕的走了出來，一直走到公共區域都沒有發現任何人。他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做了個很逼真的夢，便準備回去睡覺，然而他一轉身就看見身後站著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嚇得驚叫立刻就衝到了嘴邊。

對方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低聲制止：「小心把別人吵醒了！」

白鹿這才看清這是413的女房客，好像姓趙。

413的房客確定白鹿不會大叫了才放開他，白鹿餘驚未消的揉了把心口，小聲道：「趙……趙……女士……」這年頭，小姐並不是什麼好稱呼。

「我叫趙媱，不好意思嚇著你了。」

「沒關係……趙姐，你在幹什麼？」

「我想去廚房弄點兒吃的。你也餓了嗎？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很容易餓吧。」趙媱往廚房走。

白鹿跟過去，見趙媱利落的泡了兩桶方便麵，就知道她連自己的份兒也備上了，忙跟她道謝。

「這沒什麼。」趙媱把兩桶面放在餐桌上，招呼白鹿過來坐。

「趙姐，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嗎？」

現在已經是凌晨2點多鐘，趙媱卻精神清明，衣著整齊，明顯不是睡到一半起來的樣子。

趙媱淡淡說：「有點事。」

「工作嗎？」

「……算是吧。」

「這麼辛苦，趙姐做什麼工作的？」

「……面好了。我去拿筷子，吃完趕緊睡吧。」趙媱起身取了兩雙筷子回來，遞給白鹿一雙自己留一雙，然後就吃了起來。

白鹿見狀也不再多問，吃了兩口面聊起了別的，「趙姐，你在這兒住了多久了？」

「半個多月吧。」

白鹿聽趙媱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至於為什麼有家不住要出來租這種條件簡陋交通不便的老房子，他覺得趙媱連工作都不願意透露，估計問了也不會說。

「趙姐，你見過走廊裡面那幾間房間的房客嗎？」

趙媱想了想，說：「417的見過一次，420的一直沒看見。」

白鹿問：「416呢？」

趙媱疑惑：「416有人住嗎？」

看來她搬來的時候416已經搬走了，白鹿猜測。

「417的房客是什麼樣的人？」

趙媱回憶：「沒看見臉，個子不低，看背影蠻精神，聽聲音像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穿的也講究，皮鞋擦得又黑又亮。」

皮鞋！

難道剛才是417的房客回來了？

「你問這些幹什麼？」輪到趙媱發問了。

白鹿笑笑：「我就是挺奇怪，都是什麼人會租這裡。」

趙媱當然知道他為何奇怪。這兒地理位置偏僻，周邊沒有任何商業圈和像樣的娛樂場所，搭個公交還要步行10分鐘，居住條件就更不值一提，稍微有點兒經濟能力的人，都不會這麼給自己找罪受。

趙媱嘆了一聲，自語：「人人有本難唸的經吧。」

白鹿深有感觸。

吃完麵收拾乾淨，兩人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白鹿再沒聽到任何聲響，一覺睡到天亮，直到被鬧鈴叫醒。

到了公司，趁著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