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一反應仍是把陳瀾叫進來,看來,老太太真是把這年紀輕輕的孫女當做是有力臂膀了。
只是,已經吃過了兩次虧,此番他在衙門裡頭呆了整整半個月,做足了準備,自然不會再小看了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因而見朱氏喝了一口蘇合香酒,隨即閉著眼睛眯了片刻,隨即就扶著陳瀾坐直了身子,他便欠了欠身:“老太太沒事吧?”
“沒事,都是老毛病了。”
朱氏的語氣硬梆梆的。她本想直接用一句死不了打發,但剛剛陳瀾的話提醒了她。因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淡淡地問道:“你剛剛說事關你大姐夫,我倒是納悶得很。韓國公是我的女婿,他的性子我最知道,平日裡好好先生一個,不與人相爭,於名利上頭也看得淡,要說他會做出和東昌侯同流合汙的事,別說我不信,就是皇上,又怎麼會相信?”
後進屋子的陳瀾和綠萼聞言全都是劇震。綠萼趕緊低下了頭,縮在袖子裡的雙手卻已經是汗津津的。而陳瀾扶著朱氏,心裡亦是異常沉重。要知道,朱氏沒有嫡親兒子,因而女婿韓國公張銘不單單是半子,只怕是看得最重的人。若是韓國公張銘真的出了什麼事,對於老太太的打擊遠遠比陳瑛最初回來時那一招來得猛烈。
“是,最初得到這訊息的時候,我也著實不敢相信。在命人嚴查了那小吏之後,我又使人再去查過,這才得知,大姐夫知不知情暫且不說,但此前二弟去宣府巡視的那一遭,正好是跟著大姐夫這個左軍都督府一塊去的。而且正好在這個期間,大姐曾經以大姐夫的名義給左軍都督府送過一回信,然後以左軍都督府簽押的公函向戶部借出了白銀十萬兩,恰是借給了東昌侯。儘管之後很快還清了,但畢竟左軍都督府的賬面上還有記錄,更不用說戶部了。”
又是東昌侯!
剛剛陳瑛說東昌侯金亮已經是供出了她來,現在又說韓國公夫人陳氏也曾經以左軍都督府的名義向戶部借錢,最後亦是借給了金亮,朱氏不知不覺把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更不用說胸口那沉悶的感覺了。她很想大罵金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更想罵女兒鼠目寸光挪借庫銀的愚蠢,甚至想罵自己眼珠子瞎了看錯了人。
然而,陳瀾看著陳瑛,一個念頭卻不可抑制地陡然之間冒了出來。那次刺殺……她在長街上親眼目睹的那次刺殺是不是就和眼前的陳瑛有關?即便陳瑛未必是主使亦或是操縱,可或許輕飄飄地洩露些訊息,或許是給點什麼誤導,於是就成了眼下的局面?
和前一次的咄咄逼人不同,在朱氏的追問下,陳瑛把事情原委更詳細地解釋了一遍,眼見朱氏臉色越來越差,他方才止住了口,忙站起身來,親自從蒲包裡頭去倒了茶送上——儘管那盞茶被朱氏旁邊的綠萼眼疾手快接了過去,他仍是保持著臉上的恭謹之色。又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安慰,見朱氏絲毫不想搭理他,他也不以為意,又坐了片刻就起身告退了出去。
綠萼見朱氏半眯著眼睛,大口大口吸著氣,不覺憂心如焚。見陳瀾以目示意,她忙放下了那盞茶,又匆匆忙忙去沏了另一杯,轉回來服侍朱氏喝下了,這才低聲說:“老太太,三小姐起頭就讓玉芍去悄悄請了劉太醫來,這會兒只怕是快到了。您若是不舒服,咱們不妨立刻回蓼香院去如何?”
“不!”朱氏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是憋出了幾個字來,“要是讓人傳揚出去,每次老三回來,我都被氣得半死不活,他固然落不下好,我也成了笑話!”
陳瀾知道眼下犯了執拗的朱氏只怕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猜測的那個可能性,因而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該如何相勸。畢竟,韓國公張銘究竟是怎樣的人,朱氏自然比她這個外人更清楚。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頭倏忽間鑼鼓大作,想是大戲正到了高潮,恰在這時候,門簾高高打起,竟是鄭媽媽急急忙忙進了屋子,那臉上竟是露出了幾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