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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芹自己有能耐,又有養殖系統傍身,自是不會惦記公婆的那些錢。可其他人肯定不這麼想,只會覺得一樣都是朱家的子孫,憑什麼錢都叫六郎花了去?
&ldo;四弟妹你別不吭聲呢!問你到底是個啥想法,你就照實說了唄。咱們家啊,在外人看來,興許家底子還挺厚實的,三十多畝地呢,又沒賃給別人種,全是家裡人扛著的,除了咱們爹之外,出力最大的就是大郎和你家四郎了。當然啊,二郎和三郎平日裡在鎮上做活也很辛苦,五郎年歲不大,雖說乾的活不如其他幾個哥哥多,可起碼他也沒敗活錢呢。只六郎,他從小敗活的錢,怕是抵得過前頭五個哥哥了。&rdo;
大嫂孃家姓溫,可性子卻一點兒也不溫吞。
當初,朱母就是看她做事麻利不拖拉,在孃家又是當慣了姐姐的,瞧著挺符合老朱家對長媳的要求,這才託人幫著說合了。而在前些年,大嫂溫氏確實各方面都做得不錯,從她進門後,朱母輕鬆了不少,卻沒曾想過,溫氏其實早已積攢了一肚子的抱怨。
她並非本村人,當然孃家離秀水村也不算很遠,嫁過來之前只聽說老朱家有多好多好,還說朱母是個明事理的婆婆。剛嫁過來時,她還想著婆婆看著可真年輕,一點兒都不像四十好幾的人。結果等嫁過來都一年了,這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得知,朱母根本就不是原配髮妻,也不是看著年輕,而是真年輕。
剛知道這個訊息時,溫氏差點兒沒瘋了。
婆媳關係本來就是個麻煩,她嫁的還是原配生的長子,跟後頭嫁過來的繼婆婆,怎麼相處才算合適?
更別提這個繼婆婆自己還生了兒子,後頭的四郎五郎六郎,才是她親生的。
本來,要是不知道這個事兒,溫氏還沒品出味兒來。畢竟從明面上看,朱母對幾個兒子的確是一視同仁的。那時六郎還在鄰村念書,每天都回家,吃的飯菜跟大家一樣,穿的也是莊稼漢子那種短褂,看著一點兒也不像個讀書人。
可溫氏既然都知道了,就沒辦法不往深處想。
其實多數人家,都是年長的孩子吃虧,小的佔便宜。本來溫氏覺得這很正常,可後來她卻越琢磨越不是滋味,總感覺朱母在苛待前頭三個原配生的兒子,以前一些習以為常的事情,也被她看出別的意思了。
隨著前年六郎考上了童生,去了鎮上的學塾念書後,溫氏心裡頭的怨念是越攢越多,幾乎隨時都要爆發。
從二郎媳婦進門,再到三郎去年年末也娶了妻,溫氏就有心集合妯娌幾個一起向婆婆攤牌。偏老二家的是個慫貨,每回都嘴上說的好聽,事到臨頭跑得最快,壓根就不頂事。後來又扯出四郎是婆婆親生的,讓四弟妹去才是最合適的。
這麼說也沒錯,溫氏為了確保萬一,還提前想法子仔細打聽了王家那小閨女的為人。
憊懶啥的就不說了,反正看著就不像是個有腦子的人,而且脾氣比較沖,村人評價是個兇婆娘。可在溫氏看來,這種人最容易受激,天生就是個被人當槍使的。
結果,四郎媳婦換人當了。
眼見這事兒要糟,尤其這會兒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王香芹面上還是一派平靜,溫氏慌了神。
要是王香芹像二郎家的那樣,有心無膽倒也罷了,偏看她那神情,竟像是並不往心裡去,不在意,或者起碼不是很在意六郎敗活家裡錢這個事兒。
溫氏急急的道:&ldo;四弟妹你年輕沒經過事兒,你根本就不懂,這書要是繼續讀下去,開銷老大了。這要是六郎是塊讀書的料,咱們集全家之力供著他上進也沒啥,可他不是啊!讀了那麼些年,花了那麼多錢,他連個秀才都沒考上!&rdo;
&ldo;退一步說,就算他將來真的考上了秀才…&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