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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鈺猶豫著開口：&ldo;這次主系統的升級是否代表著它的自我意識已經開始完善了？&rdo;他仔細地回想著之前見到的灰衣人，在千機閣的時候，它更像是一個機器，神態動作也是僵硬不自然的，而後來在郾城見到的那個背影，卻較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如果照這樣推測的話，主系統很有可能會再次進行升級，直到它的自我意識徹底完全，到時候事態的發展就會十分的棘手了。

畢竟，對付一個沒有自我意識、或者意識不完全的系統要容易得多。

而接下來，楊慎之的回答確實驗證了他的猜想：&ldo;沒錯，它甚至會隱藏自己了，這就代表著，它對我們開始有了警惕和防備。&rdo;

淇鈺有點茫然，他不自覺地捏著手心的雪球，眉尖皺了一下：&ldo;先生，那要找出它來，不是更加麻煩了？&rdo;

聽了這話，楊慎之的唇角微微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笑來：&ldo;我們不用去浪費時間找它，讓它來找我們，不是更好嗎？&rdo;

他難得的笑容中隱約透出一點狡猾的意味，看得人心裡癢癢的，淇鈺不自覺一個使勁，只聽咔擦一聲，手中的小雪球頓時裂成了四瓣兒，冰渣子窸窸窣窣落了一地。

荊秋然去了前院，眼下就只剩下了楊慎之與淇鈺兩人了，他們在庭院的觀賞亭中坐下，淇鈺躊躇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ldo;等回去之後，先生會去哪裡？&rdo;

楊慎之想了想，答道：&ldo;回平海星去。&rdo;

平海星，那裡全是地球人，當初在法爾中央科技研究所的操作下，地球人雖然沒有被星際法劃分為亞人類，但是地球人卻被限制在平海星，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從此將會在那個星球上發展，延續他們的文明。

淇鈺唔了一聲，語氣有點乾巴巴地道：&ldo;這樣也很好。&rdo;

他微微垂著眼，將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膚色白皙，在陽光下幾乎有些透明，科技文明果然很強大，可以憑空製造出一副血肉來，看上去與人類一模一樣，甚至要更加完美。

然而卻少有人知道，埋藏在這血肉下面的是什麼……

想到之類，淇鈺心中不由生出一些厭煩，除了還有自身的思想以外，他已經完完全全地脫離了人類的這一個範疇，他就像一個由科技製造出來的怪物，披著人類的皮……

突然，淇鈺覺得頭上微微一重，一隻手按在了他的頭頂，楊慎之的聲音在耳邊徐徐響起：&ldo;你在想什麼？阿鈺。&rdo;

淇鈺只覺得放在頭上的那隻手心，有些許的溫度源源不絕地傳來，令他頗為安心，淇鈺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只有自己能察覺到的緊張：&ldo;沒什麼，先生，我什麼也沒想。&rdo;

&ldo;真的嗎？&rdo;楊慎之的語氣微微上揚，看上去不是很相信他的鬼話。

&ldo;真的。&rdo;淇鈺覺得楊慎之靠得有點近了，他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過來的溫度，令他既覺得安心，又覺得緊張，矛盾極了，如果再誇張一點的話，淇鈺覺得自己體內的電流都在噼啪作響，火花四濺。

&ldo;聽著，阿鈺，&rdo;楊慎之正視著淇鈺的眼睛，以至於淇鈺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瞳孔，是像咖啡一樣的深褐色，那雙眼睛看上去依舊如無波古井一般，然而他卻能感覺到頭頂的那隻手微微加重了力道。

&ldo;你要和我一起走。&rdo;

&ldo;可是……&rdo;淇鈺話還沒說完，便覺得唇邊一暖，楊慎之的大拇指輕巧地滑過他的唇瓣，他的聲音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