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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詞用在他身上也不違和,顧津南打小就孤僻,除去和自己在一塊,大多數時候他總獨來獨往。
季姨以前總是說:「多帶我們家津南一塊兒玩呀。」
後來是顧津南主動蹭她的熱鬧。
徐淮之在那邊說著什麼,西蕎俱甩在耳外,只怔望著前車的尾燈。
這一頓飯她吃得索然無味,徐淮之十句話裡有七句是在打聽顧津南,加之打那晚過後他忽然轉變的態度,西蕎仔細想過後也能琢磨出是怎麼回事。
直到吃完,她也沒抬頭正視對面幾眼,結帳時主動付了款,當作明確拒絕的訊號。
只是低估了徐淮之的自信,他見女士主動付帳,既覺得她在拿喬,又欣賞她的大方,立即聯想到賢妻形象,越看越滿意。
於是順嘴提出幾個飯後娛樂活動,都一一被拒絕,最後依慣例要送女士回家,西蕎表示只隔兩個街區,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連油費都省了,徐淮之愈發滿意。
他肚裡如此種種,西蕎全然不知,拒絕他時說的是實話,她走過兩條街就到家了。
孟西蕎父母離婚後一個搬到市郊別墅,一個搬到新區大平層,她誰也沒跟,主動選擇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在舊小區雁園。老人逝世後她出了國,回來時把老房略整理一番,現在仍常住在那裡。
雁園旁邊有座天然湖泊,是晏寧市的市政規劃中心,這片不建高樓,保留了原汁原味的老街區風貌,所以這邊也是著名的旅遊景點。
離家越近,路上的行人越多,偶有三兩醉人擦著肩顛頓而行,她愛極了這樣的熱鬧。
進了小區大門後,又是另一派的靜謐。
雁園是晏寧市最早批建的別墅區,仿西班牙建築風格,戶型都是兩層獨棟。
靠裡那兩棟,左邊是她的,右邊是顧津南家的。
雁園地理位置雖然好,但因為建得早,棟與棟之間離得近,不方便停車,房子戶型設計也有瑕疵,許多住戶已陸續搬走了,包括顧津南父母。
這時月亮湧起幾丈高,底下一個人影也沒有,路燈照得杈椏夾成的人行道暗一陣,亮一陣。
孟西蕎踏著一地的白光走著,離近了才發現樹下有個人靠在車子邊。隔著密密的樹影,那兩隻眼睛望過來,好像要把她的影子照到裡面。
她走到他面前時,正巧有片葉子被風一吹,打個胡旋落在兩人面前。
西蕎低頭在包裡掏鑰匙,頭上傳來一句:「回來這麼快,看來徐總請的晚飯不合某人胃口啊。」
「你在這當人形門禁?」
顧津南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是,超過九點沒回來我就告訴你媽去。」
西蕎面上湧出譏笑,「儘管告去,她巴不得。」
隨即想到林女士口裡那句「津南是最好的選擇」,笑意忽然止住了,她不自然地輕輕鼓動臉頰調整表情,在顧津南眼裡落下一個怪樣。
「咔噠」一聲鎖開了,西蕎一腳跨進去,餘光裡的人慾言又止,她懶得搭理,「啪」地甩上門。
洗漱後,換上白色棉質兩截睡衣,從二樓往下看,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隔壁顧家亮起燈,卻只開了餐廳一盞,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燈黃如豆,下面黑黑一團影子坐著許久也不動。
她忽然覺得口渴,下樓倒了杯熱水,目光落在一旁的掛曆上,對著週三,有個又大又紅的「9」。
原來是這一天。
顧津南搬到雁園的那個夏天,氣溫格外高,夜裡的溫度高得能把雞蛋蒸個半熟。
才離開幼兒園即將成為小學生的孟西蕎一個晚上沒睡好,第二天眯著腫成魚泡似的眼被吵醒,原來是隔壁空著的房子迎來了新住客。
準小學生西蕎從樓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