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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憐滿意地點了點頭，&ldo;我等你。&rdo;說罷，她一轉身，幾步後掀開了軍帳。

清晨的冷風撲面而來，有一滴滾燙的眼淚自她的眼角滑落，頃刻間隨風飄散。此刻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彷彿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似的。她頓了片刻，到底是沒有回頭，放下了手中的軍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去時滿心著急著見那人，回程的途中，卻失去了奔赴的方向，遙遠的路途變得極為難捱。

到底是回了皇宮。

她此行極為低調，進出宮都掩人耳目，但沈懷卿還是第一時間得到了她回宮的訊息，並迅速去未央宮求見。

儘管蘇語憐身心俱疲，卻還是換了一身宮裝，打起精神來接見了他。這段時間裡，沈懷卿做了太多。

&ldo;太后娘娘，您是不是受傷了？&rdo;他見她臉色蒼白異常，以為她還是受了什麼傷，忍不住擔憂之情問道。

&ldo;沒有。&rdo;蘇語憐揮了揮手，&ldo;不過是車馬勞頓，疲累了些。我不在的這幾日，宮中一切可好？&rdo;

&ldo;謹遵太后娘娘吩咐，各處都加派了人手暗中監管，一切還算平靜。期間長公主曾試圖來未央宮，都被擋了回去，後來又要去探視麗太妃，也被擋了回去。幾次三番碰壁，發了一大通脾氣，砸了寑殿，回她的公主府去了。&rdo;

蘇語憐聽了噗嗤笑了一聲，這長公主自幼是被嬌縱慣了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有人敢給她臉色看，更別提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她了，恐怕氣得恨不能將皇宮翻個底朝天才好。

不過一想到燕詩青，她的笑容便漸漸消失了，&ldo;麗太妃，有沒有說出點別的什麼來？&rdo;

沈懷卿頓了頓，如實回道：&ldo;她還是一口咬定，先皇駕崩，攝政王脫不了幹係。&rdo;

蘇語憐的面色變得很冷，&ldo;我知道了。&rdo;她思索了片刻後，緩了緩神色，輕聲道：&ldo;你先回去休息吧，沈二哥，這些日子辛苦你了。&rdo;

&ldo;不辛苦，微臣份內之事。&rdo;沈懷卿拱了拱手，&ldo;如此，微臣便先行告退了，太后娘娘好生歇息。&rdo;

&ldo;去吧。&rdo;她一隻手撐住腦袋，闔上了眼眸，眉目間有掩飾不住的倦色。

&ldo;你真的很愛他。&rdo;腳步聲微頓，淡淡的嗓音在寂靜的大殿內響起，聽不出來太多的情緒。

蘇語憐睜開眼眸，沒有應聲。

&ldo;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從未見過你對一個人，能上心到這種地步。&rdo;他回想起幾日前兩人的爭執，她的眼神幾近歇斯底里，彷彿世界都要崩塌。他甚至毫不懷疑，若是那日他真的阻攔住她，她會毫不客氣地對他動手。他的聲音有些乾澀，&ldo;蘇語憐，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rdo;

&ldo;為什麼？&rdo;蘇語憐重複了一遍，仔細地想了想，突然笑了：&ldo;哪有什麼為什麼？我和他之間，說不清楚的。&rdo;

她想起十年前的初見，又想起重生後的驚鴻一瞥，還有那年大雪紛飛中，梅花樹下她捏了一團雪砸到了冰清玉潔的人身上。到底是誰先動了心，又是誰先迷足深陷，誰愛誰更多一點，早就糾纏成結，說不清了。

&ldo;若是非要說一個理由，那大概是，他說他愛我，他視我如生命。&rdo;沒有人能抵抗住那樣濃烈的感情，炙熱到令她顫抖。

良久後，沈懷卿重新動起了腳步，聲音恢復了一貫的清朗堅定，&ldo;你會等到他的。&rdo;

蘇語憐在未央宮中歇息了大半日，天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