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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的神情恢復了以往的淡漠，眼眸深處也是一片漆黑沉寂，彷彿前一刻發狂的另有其人。

他單膝跪在她身前，修長有力的手指動了幾下，將自己剝開的宮服又整整齊齊地穿了回去，低柔道：&ldo;臣弟皮糙肉厚，打了便打了，皇嫂的手可還疼？&rdo;

她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臉上的淚痕，微微揚起了小小尖尖的下巴對著他，&ldo;在攝政王心中，可還存有一絲禮義廉恥、倫理綱常？&rdo;

&ldo;呵呵。&rdo;楚琅望著她笑了，&ldo;禮義廉恥？倫理綱常？皇嫂敢說，方才完全是被臣弟所強迫，內心深處就沒有一點喜歡？&rdo;

&ldo;你‐‐&rdo;蘇語憐被他一語戳中內心隱秘的羞恥，惱羞成怒地抬手又想一巴掌，半道上被他隨手接過，捏在了手心。

&ldo;打上癮了？&rdo;楚琅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捏著柔若無骨的小手，湊近唇邊，輕輕碰了碰，抬眸似笑非笑道：&ldo;一巴掌，一個吻。臣弟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皇嫂可要想好了，這一巴掌下來，臣弟也是要討回來的。&rdo;

她觸電般地抽回了手。好在他也無意制住她，任由她將兩隻手都藏進了寬大的袖子中，冷冷質問道：&ldo;你到底，想做什麼？&rdo;

聽聞她的問話，楚琅的眉頭皺了起來，&ldo;我想做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嗎？&rdo;

蘇語憐垂下目光，&ldo;攝政王需要……的話，自然會有女子前僕後繼。攝政王若是對那日御花園中帶回去的宮女不甚滿意，這世上的女子多得很，各式各樣的，攝政王儘管去挑便是了，又何苦在哀家身上……&rdo;發洩呢？

她語焉不詳，楚琅卻聽明白了。顰蹙的眉心舒展，他的眼神驀地溫柔了下來，雖然說的話卻不是那麼正經：&ldo;臣弟只對皇嫂這樣做過，也只想對皇嫂一人這樣。&rdo;

蘇語憐一怔，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這是在對她解釋嗎？她掀起眼皮子，對上他含情帶笑的一雙鳳眸，她又忍不住心道：我信了你的邪，以你的熟練程度，恐怕早不知對多少女子做了幾百遍。

等一等，這根本不是重點！她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扯了回來，閉了閉眼眸，&ldo;你還記得叫我一聲皇嫂，那麼你還想得起你死去的皇兄嗎？&rdo;

楚琅面上的笑意霎那間隱去了，語氣冷淡回道：&ldo;人死都死了，想起了又有何用？&rdo;

他這樣冷漠的反應，令蘇語憐有些心寒。那日齊王有意挑撥說的一番話，她不是沒有深思過。而她強行壓下的懷疑，此時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了頭。

但她不敢表露出一分，楚琅太容易看穿人心了，爹爹說得對，她在他面前的一切小心思都無所遁形。她只能儘量自然地轉移了話題，&ldo;哀家方才所說的關於大理寺少卿一事，攝政王考慮得如何了？&rdo;

楚琅心知她在轉移話題，倒也願意給她一個臺階下，&ldo;皇嫂的兄長，臣弟自然是相信的。不過‐‐&rdo;

她的心被他吊的高高揚起，卻也不想顯得太著急，便按捺著自己等待他將話說完。

&ldo;不過，臣弟要確認，皇嫂您是不是站在臣弟這一邊的呢？&rdo;他不緊不慢地接道。

蘇語憐心中暗道，我是不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她不信楚琅不清楚她打的什麼算盤，但他不戳穿，她便只能陪著他好好演這一齣戲。

&ldo;哀家的心意，攝政王難道還不清楚嗎？&rdo;她將聲音放得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