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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遠處的終結,和不可掌控分離的恐懼。
雍正八年春,皇后納拉氏和怡親王胤祥相繼病重。雍正口諭封熹妃鈕枯祿氏為熹貴妃,攝六宮事,便拖著病中的身體馬不停蹄的趕往怡親王府探望怡親王胤祥。
自歡笙故去,雲煙再沒有踏入過胤祥的府邸,而此時的怡親王府也不再是多年的十三阿哥府。兩人再一同走進怡心齋內,早已不是青春年少。
200
200、山河寂寞
他知道,自從六十離開後,她不再流淚,笑容也不過是笑給他看,可她的指尖總是很涼,她也從未真正走出過這樣的痛苦。
雍正將雲煙纖細冰涼的手整個包進大手裡,走入怡心齋的每一步裡,兩個人的手都是冷。
怡親王嫡福晉兆佳氏從內室裡退出來,低首福身在兩人面前請安,低低的聲音帶著顫抖。
&ldo;啟稟皇上,怡親王……讓臣妾轉稟……恭請皇上御駕迴鑾,不可因他使龍體接觸病氣。&rdo;
雍正坐了個起的手勢,沉默了一會,一字一句低沉道:&ldo;他已經阻止了朕不下數次,如今在門前還要骨肉不得見嚒&rdo;
兆佳氏身子一顫雙膝跪倒在地上,抓著帕子的手分明都在顫抖,眼角里的淚光像最鋒利的刺扎進兩人眼底。
&ldo;懇請皇上恕罪&rdo;
之前為了不影響雍正龍體,怡親王允祥從圓明園邊的交輝園搬到了西山別苑,最後又回到怡親王府,又多次懇請婉拒雍正的探望,十天半月總要強撐著去軍機房處理政務。
雲煙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這裡,快十年了,歡笙走了快十年,六十也走了。
她側首望向雍正,又彎下腰將怡親王嫡福晉兆佳氏從地上扶起來,輕輕拍拍她的肩頭。
&ldo;十三&rdo;
雲煙忽然朝內室喊了一句,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直入門內。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人再叫起了,這個稱呼依舊是不同的。
&ldo;十三,你四哥他……來了&rdo;雲煙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書房裡靜的彷彿只剩呼吸的聲音。
內室裡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咳嗽聲。兆佳氏蒼白著臉,手指扣在門邊。
雍正和雲煙的手指扣在一起,幾乎不約而同的邁步。雍正戴著玉扳指的大掌放在門上輕輕一推‐‐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當年陳設,熟悉的架子床,樸素,雅緻。從不受寵的阿哥到權傾天下的和碩怡親王,他始終還是他。
可那一身香色單衣躬身靠在床頭咳嗽的人,一頭髮辮已經泛起銀光。他瘦的厲害,長臉配上病重潮紅的面板,烏青的嘴唇。
抬起頭來時,唯有那雙琥珀色的雙眼,依舊那麼好。
&ldo;四……哥……&rdo;他的眼底又何止是思念,是眷戀,是一切平靜的波濤洶湧。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一個男人的一生,能夠有一場真正刻於心底的男女之間的情感和一場真正交心的男人之間的情感,這個男人才能算是沒有遺憾的。
當雍正幾個大步跨到床邊緊緊抓住允祥的手,雲煙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們時的樣子,以及他們所帶給她的動容。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那時的她不知道胤禛有沒有這樣一個女人一場愛情。但她看到他卻有這樣一個兄弟,一場男人之間的令人動容的情感。
那時的她也不知道,在最是無情的帝王家,在可能出現的利益或權利的面前,這兩個男子是否還能像那刻一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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